她其實察覺了,不過應該就是他自己情緒起伏吧?
這應該也是正常的吧?
「你討厭這樣的我嗎?」
許久,賀臨洲像是鼓足勇氣似的問。
喬嫿低頭,想了許久,這才開口。
「說不上討厭吧。」
但也說不上喜歡。
賀臨洲低頭,鼻尖抵著女人的肩膀,像是病態似的聞著她肩頸處的味道。
男人的眉心卻蹙得很緊。
不討厭
她之前是討厭自己的。
男人的眸色如翻騰的深海,喬嫿只覺得賀臨洲抱著自己的力道,像是要把自己骨頭都給捏碎似的。
她有些疼,剛想說什麼,賀臨洲卻在這時候鬆開了她。
四肢一下子自由,卻又好像忽然無所歸依了似的。
「我去抽根煙。」
賀臨洲聲音低低喑啞,喬嫿看著賀臨洲走遠,男人摸了下口袋,卻沒找到香菸。
「外面冷,你回去休息吧。」
賀臨洲出聲,喬嫿這才跟著他一起下去。
男人下去後,到處找了會兒,才在一個櫃子裡找到一根香菸。
賀臨洲又回去甲板上抽菸,喬嫿回到臥室,想到賀臨洲沉沉如水的臉色
她剛才是哪句話說錯了嗎?
喬嫿百思不得其解。
而次日,賀臨洲告訴她,輪船已經在返航了。
回程的時間比她想像的快,賀臨洲這一天渾身氣壓也很低,喬嫿好幾次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沉默。
一直回到碼頭,賀臨洲帶著她下船。
「抱歉,讓你跟我待了這麼久。」
喬嫿看著面前的男人,他臉上是真的有幾分歉意的,喬嫿覺得他整個人很低落,就像是站在懸崖邊上搖搖欲墜的一隻白鶴,他有翅膀的,卻好像已經懶得張開。
「我」
許多話到嘴邊,喬嫿看著賀臨洲,最後只輕輕嘆了口氣,「日落很好看。」
「靠,所以那個人把喬嫿單獨帶去海上?真他嗎有心機,要不是你中途醒過來,誰知道兩人會發生什麼?」
周野整個一震驚,他看著賀臨洲,「不過這不是什麼都沒發生,你還這麼情緒低落做什麼?」
「她分不清我跟他」
賀臨洲喝了口酒,眼底都是自嘲,「而且,她並不討厭他。」
周野都有些無語了,「阿洲,你這說的什麼話,喬嫿現在知道你跟他是兩個人?她不都當你們是一個!你自己分得清,她哪裡分得清?她也根本不會朝那個方向去想」
周野盯著賀臨洲看了許久,「不過你這,該不會是自己在吃自己的醋?」
從某個程度上來說,兩人不都一樣的麼,喬嫿又分不出來。
賀臨洲,「可如果她一直分不出來了就算有一天我真的被替代了,說不定,她也什麼都不知道。」
周野臉色微沉,「阿洲,你別告訴我,你這點鬥志都沒了。這女人心海底針,你起碼讓喬嫿知道,你現在到底什麼情況說不定,說不定他知道你這個情況,心疼你,就答應跟你複合了呢?那樣還有那人什麼事?」
賀臨洲手指抵著眉心,腦袋疼得厲害。
深處像有人在喧囂。
賀臨洲又喝了口酒,無聲說了句什麼,周野沒聽清。
「阿洲,你說什麼?」
男人抬眸,眼底的倦色卻一掃而去。
他看著周野,唇角微勾,「沒什麼。」
男人抬頭,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行了,我先走了。」
周野,「?」
這人變得這麼快?
賀喬生出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