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元漓最後添的一把猛火,擊中了衛暘的中心,玉立長身直接跪倒在地,儒雅樣貌不復,猙獰俯首在地咬牙切齒便道:“陛下所言當真!吾弟……吾弟已……”
那眉宇間迸出的恨意,怵的元姝往後側了側,實在是有些接受不了這美男的變化,還以為會是個沉著到底的人,未曾料到,還是壓不住心底的野獸。
“朕一直都覺得以衛皇子才能置於東祁為質,其實甚是可惜,想以朝官招募,又恐老派輿論。如今南堯時局動盪,只待公子勝上位可能就會戰亂,偏生朕無心戰時,可不知衛皇子願塗炭生靈否?”元漓避之不答,卻將最終的目的拋給了衛暘。
底牌一亮出,縱然是思緒起伏不定的衛皇子,憑著多年的心計,也明白了元漓的意思。若不想公子勝上位,必然便是要送這位才能超凡的衛皇子歸國了。
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還能歸國,眼下似乎還能去報仇的衛暘,一時間怔住了,不可置信的看著元漓,好半晌反應不過來。此時,早已是將入主西宮為皇夫的事情拋到了九霄雲外,當務之急便是速速回國□□。
“臣自是不願與東祁為敵,明人不說暗話,若陛下能允臣立時歸國□□,他日定以附屬書為獻,每歲進貢奉陛下為友!”
元漓無疑是給他開啟了一扇不敢開的大門,看到了一絲曙光的他,為了能早日踏出這扇大門,自然是要付出很多的。
也不知道衛暘可曾注意到,元漓在聽見他這番話時,精美的鳳眸虛了虛,低斂時清光流轉,有一抹名為不屑的東西正在逝過。
看的一清二楚的元姝立時就暗叫不好,元漓的最終目的定然不是送衛暘回國□□去!
很快,便聽見元漓笑了,笑的甚是暢快,悅耳笑聲婉轉大殿,讓元姝生了一層寒意,卻讓跪在地上的衛暘多了一分喜悅。
“好,既然衛皇子都如此說了,朕又怎好再扣人不放,只希望衛皇子能記住今日的話。”
此時的衛暘哪還有半分不從,一心掛記南堯的母后和弟妹,雖是心疑元漓的話,卻也不敢絲毫大意。他不是笨蛋,那些暗線的人,心是朝著誰的,他自然清楚,就方才的那些事情十有□□只會是真的。一想到自己的胞弟已死,便是鑽心的疼,若是回去遲了,估計他的母后……
“臣永遠都會銘記在心,萬望陛下相助!”
這也是他徹底明白了之後的路,瞧瞧連自稱都變的恭恭敬敬,生怕是惹了元漓的不悅。
人是入局了,元漓笑的愈見危險,偏生衛暘是看不懂她的人,只能註定被牽著鼻子走了。玉手一揮,龍袍翻飛間,便揚聲說道:“善!不過如今南堯盡在公子勝的掌控中,朕恐怕是不能光明正大的送你回去,只怕要委屈皇子了。”
不能光明正大,那就只能偷偷摸摸,衛暘權衡了下,只要能回了南堯尋了他外祖幫忙,□□之事也不是不可。一心只往南堯掛記的他,是再也沒往深處想去了。
“臣一切聽陛下安排!”
衛暘出殿時,尚還有些身姿晃盪,元漓長著聲在後面添了一句話,只見那道身影一僵,下一秒便狂奔出殿去了。
“皇子茂儀仗受襲,死於亂箭之下。”
衛暘胞弟便是這皇子茂。
待人沒了影兒,元漓才暢快的摟著元姝一陣親,知道元姝疑惑,便點著她的小鼻頭虛眸慢道:“嘖嘖,質子攜東祁密書傷人逃匿回國,這個罪名應該夠兵發南堯了吧?或者,放了他回去,待兄弟相殘後,朕再舉兵?來,姝兒說說哪個好?”
元姝只覺著透體生寒,這其中無論哪一個方式,必將是一場場血流成河的屠殺。她未曾料到元漓心思如此之重,幾句話語引了衛暘上鉤,下一秒便是身陷死局無疑,不止想要了衛暘的命,還要一舉滅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