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散了音。可元嵐卻是聽的清楚,平素人捱了打,哪會這般淡然,更遑論重來都是嬌養的元姝,她怎麼可能會走。
“是我的錯,還疼不疼?給我看看吧。”
她的那一巴掌打的有多重,元嵐自個明白,現在手心都還有些感覺。拉下了元姝捂臉手,看著已經紅腫的臉頰,立時就後悔了。
“我……”
元姝沒有聽她說話,揮了她的手,瞧著燈下那咫尺相近的臉,和元漓有著幾分相似的張揚美,便覺得有幾分諷刺。分明是嫡親的姐妹,卻要爭個你死我活,她不是她們其中的某一人,自然沒有權利質問哪一個,可她被夾在中間,箇中滋味更是難受。
“元穎的死,跟你有沒有任何關係?”
片刻愣怔後,元嵐幾度伸出的手驀然收回,甚至在元姝看來時低下了頭,落寞、悲哀充斥在心頭,卻無人能懂,匯聚到最後也就剩下一句話了。
“你……便這般不信我?”
玉白的面頰上是幾點紅痕,元姝不自然的抽動了嘴唇,有些想要發笑,淨聲道:“信你?我自小便信你,可你呢?你恨元漓也罷,為何還要害元穎?!”
元姝的性子算不得冷清,認定了朋友便是要一直交下去,而元穎於她也是重要的人。元穎的死過於蹊蹺,而元漓早就懷疑是封鸞和元嵐,卻苦於沒有證據,到了元姝這卻忍不住當面直說。
“對,你說的對,就是我,你又能如何?”元嵐陡然一笑,幾分陰沉的美顏霎時生輝,鬆了元姝便起身,負手而立居高臨下,不屑的說道:“憑什麼她們都要擋我的路,你也說了是自家姐妹,那憑什麼這麼對我?還有我母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怎麼了。”
這一刻,元姝不曾去看她的神色,直聽元嵐語中恨意暗生,便有些心驚。當年元漓上位,送走了穆貴妃,可穆貴妃卻帶走了皇后,箇中緣由,元姝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四年前若非封鸞找到我,不然是個什麼下場,你我都該曉得。元姝,你日日都是將元漓放在心上如何比己的憐,你可想過我,你以為的非皇位不可嗎?要不是母后……”
“咯噔!”元姝驀然抬首,精緻的面容上有些許愕然,好看的櫻唇緊抿。誠然,在心底的某一處,她已將元嵐封鸞之輩當做大反派,可是還不曾聽她們反駁過。
說起元嵐的母后,東祁上任國母,大家所出的名門閨秀,十五歲便抬入東宮為太子妃,二十歲入主中宮,也算是走在風雨中。長久居在宮裡的女人,若非聰明只怕是早已淹沒,身為皇后亦然艱難,風光表面,又有誰知道背後辛酸。
“我方知事時,便知母后不易,日日站在偏殿我都能見到昭陽殿前燃起紅燈,惹的後宮豔羨,無人不說母后冠寵,可是呢……我卻很少看見父皇真的進殿。”
元嵐陷入了回憶當中,顯然這段回憶不太好,冰冷的童年,被迫披上了太多苦不堪言的華麗外衣。卻無人能夠理解,也找不到人訴說。
挺直了腰板,元姝也不得不想起前些年的事情,她那時尚還被人抱在懷中,進了昭陽殿只覺金碧輝煌氣勢的很,無論是命婦還是皇妃,都在訴說著皇后的福氣,偶爾還有穆貴妃也會被讚歎。而元嵐就是一朵含苞欲放卻帶了刺的玫瑰花,坐在鳳坐旁,嘻嘻笑著。
“我常看見母后夜深了坐在鏡前哭,拿著當年皇祖母給她置辦的一塊鳳佩,卻念著是父皇送她的,也真是好笑的緊,你知道嗎,還有還多次她看見了我,生生掐著我的脖子,都叫著穆璇貞那個賤人的名字。”
越是說道後面,元嵐便是愈發輕巧,彷彿那根本不是她的遭遇,而元姝則是越聽越心驚。幼時,她見皇后無時無地都是護著元嵐的,做足了親母架勢,又怎會想到會有元嵐說的這種事情來。
“怎麼,覺的不可能?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