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歸沉默著不說話。熊將軍卻自顧自地說起來：&ldo;這個小朋友，有本事，有膽量，我是覺得，歸零隊就缺這樣的人。&rdo;

胡不歸猛地抬頭看向熊將軍，只聽他用那非常富有個人特色的&ldo;特別版的特別版中文&rdo;慢悠悠地點評說：&ldo;小廖去年犧牲，咱們這邊管外勤的人員就剩下你們三個人，方修算湊合，秦落就不用說了，那姑娘到現在跟人說話一點也不見好，還是不敢抬頭，你呢，不是我說，也有毛病。&rdo;

胡不歸說：&ldo;是。&rdo;

熊將軍點著桌面說：&ldo;你不大會和人溝通，雖然說咱們這裡基本接近軍事化管理，但是同志之間的思想工作不能小看嘛……&rdo;

眼見老熊又要開始&ldo;補充幾點&rdo;，胡不歸忙把話題拉回來：&ldo;將軍，您的意思是，他可以留下？&rdo;

熊將軍笑眯眯地說：&ldo;啊，要不拘一格用人才嘛，人才是國家最寶貴的財富之一，怎麼能不重視呢？&rdo;

胡不歸勉強笑了一下：&ldo;我怕他……&rdo;

熊將軍擺手：&ldo;你不用擔心嘛，把他找來，我跟他說，年輕同志的思想工作嘛，這個事我有經驗。&rdo;

說得好像他手到擒來一樣。

胡不歸嘴角輕微地抽了抽，沒跟老領導抬這個槓。

這一天註定不平靜，就在臨近傍晚、太陽已經要落山的時候，尖銳的警報器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會議室裡的熊將軍和胡不歸，所有在崗人員，程未止……以及蘇輕，全都聽見了這個警報聲。

三個方面的人同時行動起來，一隊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立刻衝程序未止的房間，把程未止父子所在的房間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住。

歸零隊總部的空氣驟然緊張起來。

第四十四章 ab計劃（上）…

胡不歸坐著沒動，低聲對熊將軍說：&ldo;第一步是觸發火警。&rdo;

熊將軍就無聲地笑起來：&ldo;別看你們裝置換了一茬又一茬，算起來手段卻還都是老一套，用的還是老祖宗的那點東西，沒有半點創新嘛，這樣下去，你們的工作也沒有活力，還怎麼談進步呢？&rdo;

胡不歸閉嘴了，覺得熊將軍在這個時候還在考慮如何創新工作，實在是太多慮了。

樓道里響起密密麻麻的腳步聲，歸零隊嚴格的應急系統啟動，胡不歸不受控制地往外瞟了一眼，坐姿小幅度地歪了。

熊將軍卻一副穩坐釣魚臺的淡定模樣，十分不著急，還從懷裡摸出一根煙來，眯起眼睛點著了，優哉遊哉地吐出一口煙圈來，近乎自言自語地說：&ldo;你焦躁，就說明你準備得不夠充分，不夠相信自己，不夠強大。&rdo;

胡不歸沒能理解老領導這句突兀的話，轉過頭來看著他。

熊將軍在一片煙燻火燎後慢吞吞地說：&ldo;以己度人不是不可以，不過只能度和你差不多的人，不是什麼人都用你那個思維方式的。&rdo;

胡不歸皺皺眉：&ldo;可他……蘇輕他畢竟不是歸零隊內部的人，緊急情況下的行動規則他並不清楚，我怕他……&rdo;

他想起那一年在灰房子的廢墟中，蘇輕滿身是血的模樣，話音就消失在了嘴邊。

其實他不是這一刻想起來的，三年裡，這個場景總是在他的腦子裡、夢裡揮之不去，就像是個頑固的幽靈，讓他每次念及那個名字，都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