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有多少人有兩張面孔?
她總覺得,無形之中,有一張大網,把她們所有人都網在其中。
方健給她出主意:“實在不行,告訴陛下?讓陛下去查,總比咱們倆私底下動作的好。我身手不大好,你能使喚的人也不多……”
鍾唯唯搖頭:“鄭剛中和趙宏圖已經在查,我們不要摻和,暗處盯著吧。”
方健道:“也是。”
他很擔憂:“小鐘,我看你最近氣色精神都不大好,你自己要保重啊。”
鍾唯唯撫撫臉:“我知道了。”
夜深,重華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問李安仁:“鍾彤史睡了麼?”
李安仁道:“沒……”“睡”字還沒出口,就被一本奏摺扔過來打在頭上。
趕緊雙手接住奏摺,跪下去,愁眉苦臉:“奴婢已然把您的話傳到了,但是鍾彤史她不肯睡,奴婢也不能強按牛頭飲水啊。”
重華作勢要踢他:“你罵誰是牛呢?”
鍾唯唯是牛,您也是牛。
李安仁腹誹著,面上卻更加諂媚:“其實奴婢知道鍾彤史她為什麼不睡,非得等陛下。”
重華挑一挑眉:“哦?為什麼?”
李安仁掏出鍾唯唯賞的小金元寶:“陛下您看,這個是鍾彤史白天賞給奴婢的。
她說,若是有人在陛下面前講她壞話或是什麼的,讓奴婢給她傳個信兒。
她從前哪兒肯管這種事啊,一言不合就追著奴婢打罵,唯恐奴婢不在您面前說她壞話呢。
又小氣,恨不得一文錢當兩文錢花……現在這樣小心大方,說明她在意您呀,而且是越來越在意了。”
李安仁說著討好的話,心想重華怎麼也會更加高興,誰知重華卻沒了笑容。
於是嚇得閉緊了嘴,不知道自己哪兒說錯了話。
重華轉過身,大步朝清心殿走去。
李安仁膽戰心驚,恨不得躲起來,瞅到趙宏圖在外面教訓宮人,趕緊跑去把趙宏圖拉到一旁去問:“乾爹,乾爹,我好像又說錯話了。”
趙宏圖抬頭看著夜空,淡淡地道:“你沒說錯話,陛下會賞你。”
李安仁不懂:“為什麼?陛下分明不高興了。”
趙宏圖勾起唇角:“這你就不懂了吧,陛下不高興,那是因為心疼鍾彤史。”
做皇帝的,自以為可以掌控天下,卻不能讓心愛的女人驕傲自在地活著,反而要委屈心愛的女人去討好原本不屑一顧的人,真是又傷自尊又心疼。
鍾唯唯趴在案桌上打瞌睡,聽到“啪”的一聲門響,一個激靈坐起身來。
只見重華站在門口,目光沉沉地盯著她看,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便站起身來:“怎麼了?”
重華一言不發,大步走過來,將她重重抱在懷裡。
鍾唯唯猝不及防,鼻子重重地撞了上去,瞬間又酸又痛,捂住鼻子怪叫:“你做什麼呀?”
重華不許她躲開,把她的頭按在他胸前,沉聲說道:“你放心,不管你是什麼出身,在我眼裡你就是你。
獨一無二,不可替代。你不用去討好她們,也不用這樣小心翼翼,有我一日,便護得住你一日。”
鍾唯唯眼裡湧出淚花,就是因為這樣的重華,才值得她殫精竭慮,千方百計為他打算。
因為害怕重華髮現,她嬌嗔地推打著他:“要喘不過氣來了,鼻子好痛,痛死我了……我哪裡是去討好她們呀?我是在做事,為自己,也為陛下省事。”
重華不放她,悶悶地道:“那麼李安仁呢?”
鍾唯唯笑:“傻了吧?大太陽的,李安仁跑來跑去,你讓他辦的差事都是盡心盡力,給他賞賜是應該的。
從前我也沒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