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武媚態度堅決。
她一生共育四子,長子李弘最為仁孝,可是中途病卒;次子李賢無法臨政,最終被廢庶人,草草保住性命;三子李顯剛剛稱皇五十五天,因為驕橫跋扈被貶,好在有金夕和薛懷義的勸解,保住廬陵王之身。
如今皇帝李旦乃是最後一子,可又生性懦弱,心中毫無主見,大事小情均推給太后武媚聖裁,無形之中多出一道門檻,引起天下不滿,於是引發起朝臣意欲推舉武媚為皇的呼聲。
她絕不會答應,可是身下已經無人再擔當皇位。
朝野生出動盪。
甚至有些不滿之人蠢蠢欲動,意欲抵制皇帝李旦。
三人退出太后殿。
崔神慶臉色極為難看,他當然關心著大唐天下,忽然想到什麼,轉而對薛懷義說道:
“聽聞尊師心念甚廣,不如代我問詢一番,如果此事可行,我等必須竭盡全力,不單單是推舉太后,更是為大唐百姓著想啊。”
薛懷義立即點頭。
“那,我也隨你去!”上官婉兒當然不能放過這等機會。
太后殿傳出第二道旨意,宣武三思。
“姑姑。”武三思擠眉弄眼,極盡笑容,進入殿內便點頭哈腰。
紫簾內,無聲。
“太后,臣三思請旨。”武三思發覺氣憤不對,趕緊低頭正色。
武媚沉肅斥道:“你好大的膽子,進攻突厥本可立竿見影取得勝利,卻任憑薛懷義薄兵探查,連續三日不加幫襯,居心何在!”
“臣知錯,”武三思看似在意準備好說辭,“本以為薛將軍文武雙全,定能全身而返,只是探查突厥兵的動靜,沒想到卻落入敵方兵陣,這,臣也想不到啊。”
至此,他還不忘貶低薛懷義一番。
“住口!”簾內發來厲喝,“你的心思我還不曉得,肚子裡能容下多少,就決定你日後能擁有多少,你記住,我大唐千名武士的性命就記在你頭上;好在薛將軍安然回返,否則,定當拿你是問!”
武三思忙應道:
“多謝太后不罪之恩,不過侄兒倒是有著疑惑,薛懷義被困之時,竟然有兩名唐兵殺入陣內,如若無人般救出他,定是他的手下,此等形狀令人心驚膽戰,恐怕有什麼異術……”
“滾出去!”
太后武媚勃然大怒。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個擁有異術的人是金夕,他心中揮之不去的身影。
武三思趕緊轉身離開,偷偷撇撇厚重的嘴唇,儼然是因為沒有成功落井下石而懊惱,渾然不查自己的罪過。
已是臨近冬日,洛陽的天氣倒是沒有那麼幹寒。
湖畔外,綠葉下,和風中緩步走來兩人。
“風情落霜去,雪意含春來,”說話的是上官婉兒,面對青湖有感而發,慢悠悠轉向身旁的金夕,“文公子,還沒有考慮周全嗎?”自打太后武媚要去眼前俠士的畫像,她倒是生出幾分尊敬,依舊稱呼著文真賜給的姓氏。
金夕停住腳步,瞧著湖水答道:
“我已經從懷義口中探聽詳盡,如果真的是為天下蒼生,誰來做這個皇帝未嘗不可!百姓心中之皇,乃天,乃日月,只要照亮天下即可,這一點,太后絕然能夠做得到。”
他明白,武媚手中有大雲經,縱觀天下,彷彿一直在演化著她稱皇之路,在天下人心目中,她的確死去三個孩子,而且當年的貞兒不惜以性命加以提示。
這一切,就像那奔流的水,不可阻擋。
“好啊!”上官婉兒異常激動,不禁向金夕靠近,笑眯眯問道,“那,你現在想不想入宮為官?太后一定會……”
“不!”
金夕當即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