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酒笑道:“不為什麼,便因為你是我的朋友。還因為這些日子以來,我碰上了一些人,見到了一些事,使我改變了不少。”五指稍一用力,砰的一聲響,酒杯剎時爆裂。但他跟著一運氣,指尖上的酒液瞬息之間火花一閃,隨指力送了出去,那根火燭重又燃起。
易水寒由衷擊了一掌:“好內力,你的‘吞象大法’終臻化境,其實咱二人真個交手,我未必是你的對手。”
賀頂紅淡淡一笑:“我所練的,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只怕與白天‘仙鶴樓’那一賣劍之人相比,還差著幾許。”
“你也聽說了此事?”
“是。”賀頂紅重新換了個杯子,又重新斟滿一杯,“聽說此人是個奇人,輕輕一掌,只一招便震斷了冷暗的三條肋骨;憑一柄木劍,便斷了燕飛的‘流雲劍,奇#書*網收集整理’這樣的人若不稱奇,還有什麼人比他更奇?”
易水寒低下頭道:“這個人又老又醜又啞,應該不是他,可我總覺得,也只有他才有這等功力。”
“王佛?”
“不錯。”
賀頂紅立時否了他的看法:“我看不會。任一個人再怎麼易容,頭髮和眉毛也不會變,可聽說此人的頭髮、眉毛和鬍鬚卻俱是白的。而且他使的是什麼武功,我們尚且不知,更不敢斷定他便是王佛。”
易水寒道:“聽冷暗和燕飛向稟報,三王爺七日後便帶那人來猛虎堂拜訪駙馬,他是不是王佛,屆時便知分曉。”
賀頂紅深有同感:“不錯,我們雖不瞭解王佛的武功,想來他的劍法必是絕世劍法,不同於各門各派的武學。他練的若只是一些尋常人都看得懂的劍法,那他便不是王佛。”他說到這裡,將臉轉向易水寒,眼神中笑意一閃,“你可以出手了。”
易水寒也是一笑:“你不出手,我便不能殺你,否則勝之不武。所以你坐著不動,我沒法子向你出手。頂紅,歸大人給我二十日之限,剩下的日子,你可以選擇。”
“選擇?你讓我選擇什麼?”
“一是殺了王佛,二是悄然辭官,來個不辭而別。”
賀頂紅悽然一笑,伸手攏住由懷裡游出的那條漆金色的暗鱗蟒蛇,然後低下頭,在它眼睛上柔柔親了一下:“不可能!這兩種選擇,我都辦不到。第一、我不會殺王佛,我已經對不起過他一次。二、我更不會選擇逃跑,我必須救出王佛的家人。三、這個官,我畢竟還不曾當夠。所以——我有我自己的選擇!”
易水寒望著他,眼神中升起一絲暖意:“我以為你做了官,全部都改變了,沒想到你對待朋友的心還沒變。”
賀頂紅摸著胸口一笑:“王佛說的對,喝酒有一個好處,暖心。其實我也險些變了,為了仕途,一狠心,也想將朋友踢至一旁,所幸我經常喝酒,酒是熱的,這顆心才沒有變冷。”
二人瞧了多時,忽然相視一笑,他們的眼中,各自有淚光在閃爍。
易水寒跟問道:“對了,說說你的選擇是什麼?”
“為了不使你為難,歸天鶴又不能奈得我何,改投三王爺門下。”賀頂紅壓低聲音道,“當今朝野,論權勢,能抵得往歸天鶴的,唯他莫屬。另外,三王爺是個聰明人,近日的四樁命案和盜取‘天蠶寶鎧’之事,他比誰都清楚,真正的元兇是誰?”
易水寒點了點頭:“這是個好法子,你若真的成了三王爺的人,歸大人要殺你,當然不敢輕舉妄動。”跟著一笑,“好。我且為了你那句心還是熱的,便應飲上一杯,頂紅,也給我斟上一杯。”
賀頂紅二話不說,找了個杯子替他深深斟了一杯。易水寒接杯在手,一飲而盡。拍了拍賀頂紅的肩頭:“我相信,今後你我雖是各為其主,但仍然是好朋友。”
“一定會。”賀頂紅望著他眉頭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