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爺二話沒說,啪的一聲,便在他臉上重重掌了一記耳光,輕聲笑道:“郭御史,你可知道,本王與王佛是什麼關係?”
郭御史愕然道:“下官……下官不知……”
“那好,本王現在就告訴你,我們是知己。所以本王覺得,王佛這一劍刺得有些輕了,像你這種有眼無珠的人,理應刺瞎你兩隻眼睛才是。”三王爺看也不看郭御史一眼,揹著他道,“郭御史,你不說話,本王險些忘了一件事。本王曾聽人講,四個月前,你前往揚州受理一件案子,委實貪了不少啊!你說說,你那次共貪了多少銀兩?”
“王王王……爺……下官冤枉,下官向來兩袖清風,貪贓枉法的事兒從未有過……”郭御史嚇得臉色更變,早忘了右目之痛,撲通一聲跌膝跪倒,短著舌頭道,“那次……揚州……辦案,下官秉……公而斷,所謂貪贓之說……純屬子虛烏有,實無其事。下官……下官求……求王爺明察……”說著不住的磕頭。
“是嗎?秉公而斷——”三王爺俯下身在他後背上拍了一拍,暗含嘲諷的道,“和你同去的副御史全都招了,你還不承認嗎?他說你共貪了十四萬七千六百兩銀子,另加三千兩黃金、二百三十錠赤金元寶、十副翡翠玉鐲和十顆貓眼鑽石,不是在冤枉你吧?”
郭御史聽到這裡,已知東窗事發,驚恐之下身子一軟,癱倒在地。
三王爺看著他一聲冷哼,繼之嘆道:“方才聽了辛韻蘭的一番陳述,本王突然生出許多的感慨,她一口一句狗官,現在想想,我倒覺得她罵的沒錯。若不是你們這些個‘掌錢穀者盜錢穀,掌刑名者出入刑名’的大人們處處蠹政厲民,糜所不至,老百姓怎會出此惡言?看來啊!還是本朝太祖皇爺所說極是,‘此弊不除,欲成善政,終不可得。’想洪武年間,太祖爺為整肅吏治,凡官吏貪贓銀鈔六十兩者,均處梟首示眾、剝皮實草之刑,你郭御史還敢如此任意妄為嗎?郭御史,你自個說說,像你這樣擅權弄法,貪汙受賄,一次便貪了數十萬兩銀子,應該用何種刑法啊!”
郭御史哪裡還敢多言,只嚇得體似篩糠,瑟瑟而抖。
“郭御史,不是本王無情,非要致你於死地,《太祖實錄》中的聖訓,想必你不會不知道。太祖曾雲:‘朕於廉能之官吏有過,常加宥免,若貪虐之徒,雖小罪也不赦也。’可惜,如今不是太祖年間,剝皮之刑早廢,本王便令你自行了斷吧!”右手一揮,令人遞過一柄長劍,他接過長劍看了一看,噹的一響,隨手擲在了郭御史身邊,“郭御史,你自個動手吧!”
“王爺……下……下官再再……再也不敢了……求王爺手下開恩……若是下官不死,下……官定當盡心盡力……報效朝廷……”郭御史盯著眼前的長劍,駭然之下,直似丟了三魂七魄,一時淚如雨下,不住告饒。
“開恩?”三王爺雙手一背,抬起頭狠狠的笑道,“郭御史,‘早知如今,何必當初’,你現在才知道害怕,哼哼……晚了!動手吧——”
“王爺,下官死不足惜,只是……只是下官覺得好生不服!”郭御史自知求生無望,索性在臉上猛力抹了一把,驀然間將頭向上一仰,伸手扼過長劍,流著淚哈哈笑道,“放眼當今天下,有幾個做官的沒有貪汙過?王爺,別說下官只貪了十幾萬兩銀子,便是貪取百萬、千萬的人也大有人在!貪官汙吏數不勝數,王爺能殺得過來嗎?升官發財,自古皆然,試問王爺,你若將天下為官之人盡數殺了,還有誰肯替朝廷效命?”言畢橫過長劍,重重一抹,隨之刎頸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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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爺令人揀起長劍,將郭御史的屍首抬出大殿,然後笑著向王佛說道:“王佛,本王剛才說了,你我二人已是知己。本王做你的知己,你可答應?”
“在下求之不得。”王佛看了一眼抱著的辛韻蘭,臉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