齒?你就是想要孔雀,還不是唾手可得,不費吹灰之力。”說話之間,和唐宇一前一後出了大門,徑直回了駙馬府。
盯著二人的身影在夜色中漸漸消逝,賀頂紅站在院子裡負手而立,望著天上的一彎冷月,唯覺此恨此情無盡,一時茫然無緒,不知“今夜魂夢何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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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頂紅返回內廳,將桌子上的杯盤拾掇了一下,重新來到院子裡,不停的踱著步,臉上全無睡意。“三尺短牆微有月,一彎流水寂寞人”。他忽然覺得心煩意亂,在焦灼和不安中,一顆心竟自跳得厲害。
徘徊了良久,他決定趕往“春意閣”一趟,看看易水寒、顏如玉夫婦都在做些什麼?
當下,他將不曾喝完的半壇“雕花醇釀”提在手裡,掩上房門,拐了幾個彎,獨步到了“春意閣”門前。
冬夜的“春意閣”,依是沉香朱戶,優雅別緻。
賀頂紅見閣門半掩,並不作聲,提著酒邁步而入。到了裡面他才發現,不但易水寒與顏如玉兀自沒睡,便是王佛、柳依依和小百靈也俱在此處。賀頂紅看了一眼小百靈,目光接著轉向易水寒,微微一笑:“想不到你們都還不曾入睡,甚好!我這裡還有半壇‘雕花醇釀’,你我兄弟三人不妨小酌幾杯,你們意下如何?”
見賀頂紅突然來到,王佛和易水寒均有幾分激動,易水寒忙向顏如玉道:“如玉,你和依依、小百靈做幾樣小菜,我們三人要好生暢飲一番。”一伸手,請賀頂坐在對面,提起鼻子一聞,只覺賀頂紅身上一股濃烈的酒氣,忙問,“頂紅,你喝了多少酒,怎地身上的酒味如此之重?”
賀頂紅勉強笑道:“克邪的傷勢已然痊癒,頂紅甚覺欣慰,故此今夜獨酌,略貪了幾杯。不過並沒有關係,小弟便是再吃上幾碗,也不妨事。”
時間不大,菜皆擺上。六人團團就座,一邊吃著酒,一邊談論著這些日子以來所發生的一切,無不由衷感慨。易水寒笑著說道:“頂紅,我已經和克邪商量過了,待他和依依完婚已畢,便辭了駙馬府總管之職,從此隱遁林泉,再不問朝廷是非。以愚兄之見,莫如你也辭了三王爺府上的師爺之職,你覺得怎樣?”
王佛道:“不錯,官場險惡,但凡得勢之人,俱是奸妄之徒,我沒興趣,也做不來。就拿歸天鶴來說,他生前是何等的榮耀,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結果還不是一枕南柯,淒涼而歿。”
賀頂紅不以為然的笑了一笑,舉起酒杯在眼前一晃:“你說的雖然鞭闢入理,不乏實事,然而我總以為,大丈夫人生在世,若是碌碌無為,豈不是枉度此生?不錯,不為名縛,不為利牽,固然瀟灑閒逸,蘊藉風流,然而又有幾個人能夠做得到?想來便是不羈之才如莊子者,也未必做得到。易兄、克邪,人各有志,頂紅也不便強求,你們既無仕途之志,落個逍遙自在也未嘗不可。只是我現在還不想退出,還望你們能夠體諒。”
小百靈臉色微暈,一旁接道:“頂紅,我以為他們說的沒錯。做宮女這幾年,我看到的、聽到的,著實令人害怕。有些當官的稍有不慎,便落得一個戶滅九族,仔細想來,與其戰戰兢兢,與人陪著小心處事,這官不做也罷。”
“你懂什麼?”沒等小百靈將話說完,賀頂紅遂冷著臉重重打斷,恨恨的一挑雙眉,“大丈夫可以無妻,卻絕不可以無志。什麼是志?光宗耀祖、位居人臣便是志。哼!你若是嫌我,我不阻攔,你我二人的婚約,可以就此做罷。”
小百靈嚇得臉色一寒,當即輕垂螓首,不再作聲。
易水寒有些不悅的道:“小百靈說的也是實話,你也不必生她的氣。如你方才所言,人各有志,半點也勉強不來。老實說,經歷了這一場變故,我已是心灰意冷。什麼將相王侯、功名富貴,這一切對我來說,都已經不再重要。頂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