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這些人都是為那個和尚來的吧!”
“正是。”客棧掌櫃像是仔細回憶著那些人的模樣,一字一句都透著小心,“這些人……我至今仍記得清清楚楚,一共是十八個人。雖然他們的穿戴打扮均甚普通,但在他們身上,卻個個都帶著兵刃。尤其看他們的言談舉止,都顯得甚是倨傲,後來經在下詢問,他們倒也不加隱瞞,亮出了他們的身份。”
王佛笑著問道:“莫非他們都是官府中人?”
“一點沒錯,當時看了他們的腰牌,我便嚇了一跳,原來他們均是由朝廷派出的錦衣衛。”客棧掌櫃看了王佛一眼,目光中透出一絲驚懼之色,“其中一名錦衣衛二話沒說,當即從身上取出一張畫像,畫上繪的,正是那個和尚。當他們問我可曾見過這個和尚時,看他們兇巴巴的樣子,我便一口給否認了。他們不信,整整在咱客棧裡折騰了大半天,臨近傍晚,這才悻悻而去。”
王佛笑道:“但不知掌櫃的用什麼法子,將這和尚藏了起來?”
客棧掌櫃道:“說起這事,還多虧了那和尚早有防犯,讓我將他提前藏在了一個酒窖之內。”
“身為出家之人,卻被人亡命緝捕,倒也難為了這個和尚。”王佛深有感觸地輕喟一聲,眸子裡掠過一絲憐憫之意,“掌櫃的,以你來看,那些錦衣衛還會不會來?”
客棧掌櫃極為肯定的道:“我料他們不會再來了,前一次他們將客棧翻了個遍也一無所獲,便斷無去而復還之理。”
王佛卻是一笑,另有一番見解:“我看未必,那些錦衣衛均非等閒之輩,誰要是被他們盯上了梢,十之八九,都很難擺脫得了。他們既然來到了貴客棧,顯見得已對貴客棧起了疑心。掌櫃的,我想與你商量一件事,你覺得如何?”
客棧掌櫃忙道:“不知客官要與我商量何事?”
“掌櫃的閱人甚多,想必已經看出,在下乃是江湖中人。”王佛神色凝重,眼中神光湛然,雙眉宛如刀鋒出鞘,兀自倏的一揚,“我平生最看不慣的就是那些朝廷鷹犬四處為非作歹、欺壓良善的行徑。尤其是這些仗勢欺人的錦衣衛,個個冷酷無情,不知殘害了多少無辜之人?因此,在下想請掌櫃的能夠帶我前往酒窖一趟,興許在下還能夠助那和尚一臂之力。”
“這樣……恐怕使不得吧!”客棧掌櫃甚是為難的搖了一下頭,跟著解釋道,“不是我拂客官的面子,只因那和尚有言在先,說是除了本客棧的人,讓在下無論如何,都不可將他的藏身之所說與外人。另外,在下經營這家客棧多年,憑的便是信義二字。我今天只所以和客官說了這麼多,就是因為我看客官不像是個歹人,這已是破了先例。你要見那和尚,在下實難應允,只怕這樣一來,那和尚嘴裡縱然不說什麼,心裡也會認為我是一個口是心非之人。一旦傳揚出去,必然有損小店的清譽,那樣以來,咱這以後的生意就不好做了。”
王佛聽他說的也在情理之中,當下也不勉強,隨口說道:“我知道你有苦衷,在下也絕不會令你做難。我看不如這樣,你替在下打聽一下那和尚叫做什麼法號,你看能不能辦到?你放心,在下有這種想法,實無半點惡意,我只想幫他一下。”
客棧掌櫃低下頭想了片刻道:“恐怕這一點……也很難,我若突然打聽他的法號,那和尚定會懷疑,是我將他的行蹤告訴了外人。更何況,他到時必會問起客官的姓名,客官讓我……嘿嘿……怎生回答?”
王佛忙向他一笑,隨口接道:“不妨事,你就直接將我的姓名告訴他便是。那和尚曾經說過,他心裡的秘密與一個姓王的人大有關聯,你可以告訴他,在下就姓王。”
“不知客官尊諱怎稱?”
“不才,在下姓王名佛。”
“什麼?客官你……你……你是王佛……”客棧掌櫃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