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官爺,也好討個賞錢不是。再說小人是個奉公守法的人,那和尚又是帶罪之身,官爺就是借給小人一百個膽子,小人也不也收留。嘿嘿……各位官爺,本客棧真的沒見過那個和尚……”
“哼!好一番巧言善辨。掌櫃的,任你說的天花亂墜,本大爺又豈會相信你的鬼話?”那名錦衣衛緊繃著臉冷冷一笑,一雙眸子殺機畢現,“據我所知,這賊禿有傷在身,必不會走的太遠,他現在一定還在這保定城中。這幾天以來,我們已分別在其它客棧一一尋訪,卻均無這賊禿的行蹤。所以我敢斷言,他現在就在你的客棧之內。說吧!你到底將這賊禿藏在了什麼地方?”
羅平苦笑著搖了搖頭,仰起頭起誓道:“官爺,本客棧實是沒有你們要找的那個和尚,小人要是騙了你們,小人……不得好死……你要非逼著我交人的話,小人也無話可說。你們就是將我殺了,我也交不出來。”
“呀嗬——”那名錦衣衛手上一緊,長劍緩緩抬起,一指羅平胸口,再次追問道,“如此說來,你當真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肯交人嘍?”
“官爺如果不信,小人可以帶你到客棧裡再找一次。各位官爺,你們看這樣可好……”
“你找死——”喝叱聲中,那名錦衣衛手腕一振,陡的將長劍向上翻轉,跟步一縱,手中長劍精光疾吐,直刺羅平胸口的“靈墟穴”。
劍光掠處,劍風暴起,登見雪花瑟瑟,寒意更濃。
幾瓣雪花吃劍風一蕩,兀自打了一個橫旋,化為一團碎玉,倏的四散飛起。
羅平早有提防,眼見劍光一閃,急忙側身一滑,險一險避了開來。
那名錦衣衛一劍刺空,先是一愣,跟著長劍掠轉,又一招“歸雁南來”斜著向他耳旁的“風池穴”遞至。
這一劍,至少比頭一劍快了三倍還要多。
因為這一劍的劍風,比天上的風還要快。
雪花一亂,如同一大片受驚的飛鳥,一齊在劍風中激揚四起。
雪,仍在飄。
——但卻擋不住這一劍的速度。
——無情的速度。
羅平雖讓過了第一劍,卻深知絕對躲不過這一劍。
眨眼之間,他只覺臉上一寒,劍已透雪而至。駭然之下,一張臉登時失去了血色,剎時比雪猶白,比霜更深。
※※※
眼瞅著羅平即遭危險,站在一旁的王佛陡然喝道:“慢著,我有話說——”身子未動,右掌微一扭轉,橫著便是一掌。
但他這一掌所拍之處,擊的卻非那名錦衣衛,而是由天上飄落的雪花。
掌風過處,直似風捲殘去,便見數瓣雪花吃他掌力一激,一串兒水珠如雨迸濺。
王佛手臂一沉,水珠兒隨掌作勢,倏的一折一卷,恰似斷線珍珠,嗤嗤聲響,徑直射向那名錦衣衛的面門。
這些水珠,比那名錦衣衛刺出的劍更快。
那名錦衣衛聽得水珠之聲甚是疾勁,便知對方乃是勁敵,當下回過長劍,忙側身擋了一下。
殊料王佛此番出手,已暗蘊了六層“萬眾神功”,力道之劇,端的非同小可。那名錦衣衛一擋之下,猛可裡劍身一震,虎口又酸又痛,長劍竟自拿捏不住,錚的一聲長鳴,已由斜刺裡脫手飛出。折了兩個筋斗,噗的一聲,深深的插入雪地當中。
見王佛僅在舉手投足之間,便將那名錦衣衛手中之劍震得脫手,其餘的錦衣衛俱是一驚,立時不約而同,紛紛向後退了一步。
先前的那名錦衣衛返身將長劍從雪地裡拔出,回過頭盯著王佛看了幾眼,順手將長劍負於背後,重新邁步走上,冷若冰霜的道:“朋友好精湛的內力,失敬,失敬!但不知尊駕是哪個道上的,為何要幫著這一掌櫃的擋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