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夏美晴出現後,薄崢嶸的心就被勾走了,和她的關係越來越平淡如水,就差“分手”兩字掛上嘴。
要不是她還有一子一女,恐怕早就被趕出這個家,她必須要想辦法挽回薄崢嶸的心。
“好。”
傭人應了一聲,拿出手機訂票。
鹿之綾靜靜地喝了一杯牛奶。
“鹿之綾,你還吃得下飯,你過來看看,小楨都被你踩成什麼樣子了!”夏美晴氣勢洶洶地殺回來。
鹿之綾將最後一口牛奶喝完,才慌亂地站起來,“對不起,夏姨,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她胡亂後退,撞上鬱芸飛的傭人,手抓上傭人的手臂一甩。
手機從傭人手中掉下。
夏美晴瞥了一眼手機螢幕,正要去扯鹿之綾,忽然反應過來什麼,彎腰撿起手機。
看了幾秒,她目光銳利地看向鬱芸飛,“好好的,你訂酒店幹什麼,還是在楓林區。”
鬱芸飛溫婉一笑,“那邊有個音樂會。”
“崢嶸馬上就要回來了,你還有心思聽音樂會?”
夏美晴狐疑。
不對,這事絕不這麼簡單。
頓時,夏美晴也沒心情追究鹿之綾了,把手機隨手一放,轉頭就走。
“……”
鬱芸飛盯著夏美晴的背影,頓時氣得內心嘔血,她轉頭埋怨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傭人。
連手機都拿不好的廢物。
傭人滿臉冤枉,她哪知道這瞎子少奶奶會突然撞過來。
鹿之綾仍一臉不知所措地站在旁邊,直到鬱芸飛也匆匆離開後,才慢慢挺直了背。
“嚇死我了。”姜浮生心有餘悸地靠到她身邊,“大少奶奶,你運氣真好。”
夏美晴平時跋扈得要死,真被她盯上能脫層皮。
鹿之綾伸手捏了捏耳朵,嘴角淺淺勾起。
“是啊,我運氣真好。”
……
陽光不冷不熱地落在江北城,車子行駛在馬路上,車窗掠過一路的樹影。
“我只是去看望一下病人,你不用陪著我。”
鹿之綾坐在後座淡淡地道。
姜浮生正咬著一個紅豆餅,說話含含糊糊,“不行,大少奶奶,你行動不便,老太太讓我貼身照顧你。”
鹿之綾也不好再說什麼,老太太給的人起碼比薄家其她人給的好,畢竟老太太在意她的肚子。
在生產前的這九個月裡,不會對她亂來,只會緊張她。
車子停在一傢俬人醫院前。
鹿之綾被姜浮生扶著往裡走,穹頂的光照下來,照得地面格外明亮。
兩人走過拐角,旁邊的門裡傳來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
“薄先生,使用鞭子需要控制力道,不然很容易反傷自己……抱、抱歉,我太囉嗦了,我現在就給您包、包紮。”
鹿之綾現在對“薄”這個字敏感,聞言不由得側目看去。
門半掩著,一個醫生戴著口罩、滿頭大汗地站在那裡替人包紮,雙手發抖,而被包紮的則坐在他的對面。
從鹿之綾的視角看去,看不到男人的真容,只看到他恣意地蹺著腿,黑色的褲腿褲線熨燙得筆直,伸出的手骨節修長,虎口處血肉模糊。
藥水幾乎是淋在傷口上,鹿之綾卻連男人壓抑的呼吸都沒聽到,似乎根本不覺著疼。
是薄妄麼?
她往後退了一步,定睛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