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誰血壓高是摸出來的!
指不定過兩年肌肉一消失,只剩飆升的血壓。
鹿之綾腹誹著,面上還是很乖巧,“我知道了。”
薄妄沒再說什麼,伸手去拿便當盒。
“……”
他要在床上吃飯?
鹿之綾沒那麼介意他搶自己的飯吃,但在床上吃東西這一點……就很難忍。
她從小到大受的教育都是在床上不能吃東西,習慣養成了強迫症,導致她一看到別人這麼吃就渾身不舒服,跟身上長刺一樣難受。
她轉過身去,暗暗告訴自己看不到就沒事。
可她的聽覺太靈敏,薄妄吃飯的動靜不大,但在她耳朵裡就放大了無數倍……
不行。
還是受不了。
她站起來想走,薄妄睨她一眼,“我讓你走了?”
“……”
鹿之綾只好又坐回來。
一分鐘後,她實在受不了地伸出手握住他的筷子,抽出來拿走,放軟語氣道,“不要在床上吃東西。”
薄妄匪夷所思地看她,“你在管我?”
鹿之綾順手又將便當盒搶過來,“在床上吃東西影響消化,去外面吃吧。”
“外面沒桌子。”
他的聲音開始變冷。
“……”
他平時都不吃飯的是嗎?
鹿之綾想了想,好聲好氣地道,“去前面的露臺吧,你在房間裡躺了三天,正好呼吸下新鮮空氣,好不好?”
薄妄的眸子徹底冷下來,下一刻,他諷刺地笑了一聲,“鹿之綾,你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我叫你過來只是覺得你好用而已,不想呆就滾蛋。”
好用而已……
鹿之綾聽著這四個字只慶幸自己不是真的喜歡他。
她苦澀地彎了彎嘴角,沒有半點怨氣,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體貼,“對不起,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你還有傷不要生氣動怒,影響恢復,你不喜歡我呆在這裡,那我就先走了,你一定要好好休息。”
她拿著手杖站起來,轉身就往外走去。
她才不想留在這裡。
薄妄沉著臉坐在床上,她一走,整個房子突然空下來,空得死氣沉沉。
他重新拿起筷子,對著那堆飯菜突然下不去筷。
媽的。
薄妄扔掉筷子,從床上下來,雙腿乏力地往外走去,房子裡的窗簾都關上了,一片黑沉沉。
不知不覺,他走到南邊的露臺。
正午的陽光一下子傾瀉下來,強烈而毒辣地直照向他,薄妄三天沒出過房間,眼睛被刺疼。
他在露臺上站了很久。
像一具生活在煉獄裡的腐屍,乍然曬到陽光,過敏而貪圖。
……
從帝江庭出來,鹿之綾坐車去江邊坐了一會。
江邊的行人不多,大多都是大人帶著孩子出來散步玩耍,孩子手中的風箏被江風揚得很高,平靜的江面上幾艘輪船慢慢悠悠地經過,翻出白浪滾滾。
她抬起頭,一架飛機正好從城市的上方飛過,飛向南方。
鹿之綾目光追著飛機望了好一會,她緩緩撥出一口氣,等這邊的事結束,她就可以回去了。
努力吧。
鹿之綾從長椅上站起來,轉身離開。
茶樓和季家拍賣行合作的訊息一傳出去,便沒那麼多人故意跑來買又退貨的,生意明顯好轉。
她賺的每一分錢都是人情世故。
鹿之綾變得忙碌起來,不單是茶葉生意,還有季家拍賣行準備將一次小型拍賣會放在茶樓,她要做的事情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