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
明毓沒有說話,而是仔細擦去謝衍手背的血。
這人只是個不知情緒的,又不是不知疼痛的,他就不能喊一聲?怎就跟個沒事人一樣?
那花瓶砸來的時候,也不知躲一下,白瞎了他那聰明勁了!
謝衍瞧著她的手上也沾了血,好似她也受了傷一般,他格外不喜,便道:“我來吧,你不宜見血。”
說罷,就要把手抽出來。
明毓抬眸橫了他一眼:“安分些。”
謝衍被夫人橫了一眼,也就沒再動。
青鸞在旁幫忙,一會後才包紮好。
明毓吩咐青鸞:“你收拾一下。”又瞧向謝衍:“夫君且與我進屋。”
說罷率先回屋。
謝衍則跟在她身後。
房門闔上後,明毓把他拉到了裡間,壓低聲音問:“你騙家主說命格相剋是從謝煊與人吃酒時說的,萬一進了宮當面對質的時候,問你是何時聽到的,謝煊又是與誰說的,你怎麼把這個謊圓回去?”
謝衍解釋:“回來時,我便已經想到了這事,我需一個正經的渠道知道命格相剋的事,便算計了謝煊。謝煊吃酒時,身邊總會有一兩個紅粉佳人陪伴在側,只稍收買她們,在他半醉之時引他說出這些話。”
明毓聞言,心下稍安:“今日那謝家主怒而拂袖而去,你就不擔心他給你告一個不孝的罪名?”
謝衍低眸瞧了眼被包紮好的手,聲音淡淡:“他也快要自顧不暇了,自是沒那心思告我,便是告了我,也要看旁人
相不相信。”
明毓略一沉思,遂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用幾日,便會傳出孫氏加害養子的訊息,京中上下必定譁然。
接著,也該輪到謝家主養外室的訊息了。
“謝家主今日來了,把事挑明瞭,你也不能裝作不知,今晚還要宴請武館和水戶巷的居戶嗎?”
謝衍點頭:“話都放出去了,自是要請的。”
且他還要趁著今日,讓妖道成為水戶巷失蹤案的嫌疑人。
耍些陰險的手段,能讓妖道暴露在眾人的視野之中,也未嘗不可。
謝衍在去酒肆前,讓人去木匠鋪子,把長榻搬回了家中,舊的榻則搬到了廊下,讓明毓平日也出來坐坐。
宴請眾人,他必然會飲酒,是以就今晚分床睡,也避免打擾到夫人。
出了門,丁胥來接。
謝衍問他:“事情都安排好了?”
丁胥低聲應:“大人放心好了,都安排好了,必定會讓妖道入局。”
謝衍道:“那便按計劃行事。”
孫氏因刺殺案,涉足巫術而被禁足。
水戶巷狐妖害人案本就靈異古怪,但凡妖道與此案沾惹上關係,又因他與謝府來往甚密,更是修道之人,待再提起巫術,旁人也會聯想到妖道。
便是孫氏想全攬下罪責,也要瞧別人信不信。
哪怕日後,證明妖道與水戶巷失蹤案無關,但妖道所犯過的罪也會一一被披露在光明之下,讓他無所遁形。
被他害過的所有人,也將得回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