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明毓才抬頭看向謝衍,只見他的唇角緊緊抿著,眸色沉沉。
她似乎在他的神情中看到了陰沉之色。
明毓眼中多了幾分狐疑,為了確認是不是錯覺,又說:“你大抵不知道,我上一世與你和離後,有個秀才一直想要娶我,每日都鍥而不捨在橋那邊擺攤子,幾乎風雨無阻,就盼著見我一面,更是請了媒人來說媒……”
“好了,上一世之事已煙消雲散,別提了。”謝衍的聲音格外的冷沉。
面色更是多了幾分難有的黑沉,他雙眸也是冷的。
他越不讓她說,她越想說:“我說他若能考取功名,我便考慮考慮。若他真能考取功名,我或……”
謝衍猛然扯上她的手,把她拽入了懷中,以唇堵住了她的唇舌,把那些他不想聽的話都給堵了回去。
清冷寡慾的人,行為卻是蠻橫霸道地把舌擠入她的口中,卷著她的唇舌,發出清晰水聲。
謝衍學習本就快,有過先前的一次經驗,現在更是能舉一反三。
任憑明毓推搡他,他也無動於衷。
謝衍聽她說要改嫁,心口那口氣堵得他幾乎窒息。
更別說是聽到她提起那個礙眼至極的秀才。
那個秀才,他怎會不知?
丁胥的兄弟便是隔壁大娘的兒子,後來他招了這人做下屬。自她搬到梨花巷後,她的一舉一動都經由這人告知他。
秀才的事,謝衍自然也是聽說過的。
那個秀才,因被鬧事的人掀了攤子,有一卷畫落在了他夫人腳邊。夫人給他撿了過去,他一眼就糾纏了上來,此人著實輕浮。
他知道秀才想娶她,便想法子讓他遠離梨花巷,讓人把他招去當了賬房先生。
但他卻不知她說過會考慮的話。
她若改嫁,他又當會如何?
謝衍只要一想,便覺得有什麼強烈的情緒似要從他的胸膛破土而出。
他的夫人,這一世是他的妻,也只能是他的妻!
他不會允她和離,更不會允她改嫁的!
思及此,謝衍箍著她的手臂越發地收緊。
許久後,他才稍稍離開她的唇,鼻尖依舊抵著她的鼻尖,嗓音多了幾分喑啞:“不許再提和離,更不許提改嫁。”
明毓氣息急而喘,險些被他親得窒息,憋得雙頰通紅,緩過勁後,正要破口罵他,忽然被他捂了嘴,一雙麗眸直直怒瞪他。
他確實是有了情緒變化,可都是在氣她,還不如沒有情緒變化呢。
謝衍“噓”了一聲,壓低聲音道:“瞧窗牗。”
明毓瞪了眼他,隨之轉頭朝著窗牗望去,隱約可見窗戶上邊有映著個影子。
明毓微微眯起了雙眸。
謝衍覆在她耳邊道:“是小翠,她方才回來,身上沾了謝府主院的凌霄花,腳上也沾了泥土,顯然剛從謝府回來。”
耳廓皆是他呼吸出來的氣息,讓人耳朵無端發癢,明毓轉身就把他推開,壓低聲音警告:“誰讓你碰我的,出去!”
謝衍卻不動,繼續道:“我便是不把自己做餌,妖道也會對我出手,我何不利用他?我想讓孫氏下定決心害我,但在這前提是我的日子得過得順當,才能讓那‘我順則謝煊逆’的命格更有說服力。”
話到最後,謝衍定定地望著她,低聲說:“所以我們夫妻不能鬧矛盾,起碼在外人眼中,得做一對恩愛的夫妻。”
明毓冷冷一哂,似乎看穿了他:“你的算盤珠子都快繃到我臉上來了!”
謝衍一默。
心說,她確實不好糊弄。
“我回來打地鋪,不碰你。”說著這話,面上倒是比誰都正經。
明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