濫的事來。
鹿之綾站在熱烈的紅玫瑰花牆前,笑盈盈地看向在場的人,緩緩舉起手中的酒杯,“剛剛裴大哥說他來調解,好,我給裴大哥這個面子。”
裴展走上前去,“之綾……”
鹿之綾繼續道,“只要六家人帶上冥燭元寶去鹿家墓地下跪認錯,大做法事,登報懺悔,我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說完,鹿之綾傾斜酒杯,將紅酒倒下來。
酒液在地上滴出一條線,敬給先人。
“……”
裴展的步子一下子僵在那裡,眉頭皺起來。
這個要求,有頭有臉的哪個能應?
果然,廖家鳴的大哥廖家平第一個忍受不了,拍著桌面就怒氣衝衝地站起來,“鹿之綾,你把我弟弟打得現在還躺在醫院裡,你哪來的臉讓我廖家人下跪認錯?”
聽到這話,鹿之綾目光涼涼地看向他,“廖先生,你和你弟弟一樣好笑。”
“……”
“當年廖老爺子年邁昏庸,亂搞男女關係,導致鍾家岌岌可危,你父親三登我鹿家的大門,求我父親注資救鍾家。”
“……”
“我就不明白,廖家到底是靠什麼底氣在我面前大呼小叫,靠自私自利、忘恩負義嗎?”
她的紅唇微動,一字一字犀利如刃,深深扎進廖家人的血肉裡。
“你——”
廖家平頓時被譏得臉紅脖子粗。
廖家求著鹿家相救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她還扯!還把事情說得這麼明白!她想幹什麼!
米叔站在人群后面,看著玫瑰花牆前那一抹纖瘦的身影。
她今天是豁出去了,不管自己的結局如何,她都要這幫侮辱鹿家墓的人名聲掃地、淪為江南江北的笑柄。
但問題是——
她現在痛快了,可之後的人身安全呢?她就不管了?
米叔深深地望著她,沉默兩秒,轉身悄無聲息地從人群中離開。
鍾心敏的伯父鍾沛也看出鹿之綾根本沒有好商好量的意思,跟著站起來,冷著臉道,“幾個孩子胡鬧是不對,心敏和家鳴也意識到不對,要替你清理,結果你呢?你把心敏打成了什麼模樣,就你這麼心狠手辣我們都念你孤苦不和你計較,你還抓著不放了?”
“鍾伯父……”
鹿之綾雙眼清冷地看向鍾沛,“當年您和龐家伯父爭羅家二姨,三角戀鬧得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這事還是我大伯母出面調停……你們現在倒是不錯,三家人還能坐在一起喝喜酒呢。”
“你胡說八道什麼!”
“沒有的事。”
這種陳年往事被勾起來,三家人臉都被丟盡,個個都不太自在。
“沒有嗎?羅家二姨當年在酒店給你們定倆房間的事……好像還登過報吧?我大伯母為你們可收購不少舊報紙,說不定還能找到幾份。”
資訊量巨大。
眾人低下頭交頭接耳。
鍾沛太太聽著周圍的聲音難堪到極點,死死瞪一眼丈夫,站起來就走,“我去醫院看女兒!”
龐家太太就是羅家二姨,此刻她坐在中央已經面若白紙,只覺得周圍的目光全是利劍射向她。
在場的可不止這幾大家族的,還有一些小家族,一些江北的人,這傳出去……她這輩子不用出門了。
“你這小妖精你胡說!我看你是腦子有問題了!”
羅家二姨站起來指著鹿之綾就罵,“裴展,你還不叫人把她拉下去?還由著她像條瘋狗一樣亂咬人嗎?”
正好,鹿之綾的目標轉向羅家人身上——
她指向身後高處螢幕上的墓碑群,冷著臉一字一字道,“我大伯母出身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