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別動!”
鹿之綾揚聲喊道,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不然我就殺了裴展。”
“……”
聞言,裴展的人不敢再妄動,一時間畫面像是被定格住了一般。
薄妄迅速從側邊的鐵皮樓梯衝上去,被踩出來的聲音沉重震耳,激盪在牆壁上。
不過幾秒,他就衝到鹿之綾身邊,一把將槍奪過來對準裴展,一手握住她的,狠狠握了握,“冷?”
“嗯。”
這個工廠裡溫度確實低。
她感覺自己血液都是冰的。
鹿之綾握了握他的手,就衝去阮蜜身邊,替她把綁束的繩解開。
一被解開,阮蜜就擔心地看她,“你沒事吧?”
“我沒事。”
鹿之綾把她扶站起來。
薄妄站在那裡,看過去一眼,待見到鹿之綾手腕上被勒出的紅痕時,他眼神一厲,抬起腿就朝裴展踹過去。
裴展不支地被踹翻在地,痛得面色慘白。
“別傷害他……”
白佳有些緊張地喊出來,“小七,他不是個壞人,別傷害他好嗎?”
聽到白佳的聲音,鹿之綾有太多太多的疑問,卻不知道從哪裡問起。
“哈哈哈……”
阮樹州站在樓上一角看著這一幕大笑起來,“薄妄,你不是在幫你老婆查血案嗎,裴展也是一號,你殺了他吧。”
聞言,鹿之綾震驚地看向面前的裴展,握著薄妄手臂的手越發緊起來。
她看向裴展,“這是怎麼回事?”
“阮樹州,你到底想幹什麼!”
裴展捂著滿是鮮血的肩膀大聲喊道,沒想到阮樹州會在這個時候出賣他,是不想要阮、裴聯合了嗎?
“我想讓你老婆心疼心疼你啊……”
阮樹州笑得有些變態,“你說你,不就是當年去鹿家的實驗所拍到了點證據,後面在潑天的謠言中沒有拿出來幫鹿家嘛,導致鹿家有口難辯……”
裴展半跪在地上,
聞言一雙眼死死地瞪向阮樹州的方向,恨不得立刻殺了他,惱恨之餘他連去看白佳的勇氣都沒有。
阮樹州無意中發現了他私藏的證據,也發現白佳就是他的妻子,於是拿著這一點要挾至今。
阮樹州這個瘋子……
今晚居然全給他捅出來了。
鹿之綾聽著,目光渙散了兩分,所以在鹿家當時溺在漫天謠言中的時候,裴展是有證據第一時間證明鹿家清白的?
“你……見死不救?”
白佳站在下面,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樓上的人,目光如死灰一般。
裴展有些絕望地閉了閉眼。
“白佳,這話鹿之綾能說,你不能說啊。”
阮樹州一副站在裴展角度的口吻,陰陽怪氣地道,“你也就是鹿家的一個兒媳婦,鹿家死光和你有什麼關係,鹿家出事後你都跟著裴展,裴展對你那是要星星不摘月亮的,對你夠仁至義盡了,他還不是怕你對他有想法才一直瞞著不說。”
白佳這才明白裴展為什麼會和阮樹州合作這種見不得人的生意……
就是因為要瞞著她,他把自己和裴家都拖下水。
意識到這一點,她渾身發寒,一時間她都說不清楚對裴展是什麼感情。
“殺麼?”
薄妄低眸看一眼鹿之綾死握著自己手臂的手,低沉地問道。
他的槍口對準裴展。
他的嗓音讓她冰涼的心臟恢復了幾許溫度,她抬眸凝視進他漆黑的眼底,人跟著清醒兩分。
鹿之綾轉眸望向阮樹州的位置,“我們自己動手了,他不是更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