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漬在地面濺了一滴又一滴。
下一秒,李明淮順著鐵絲網軟綿綿地栽倒下來,癱坐在一地的雜草上,嘴唇被鮮血染紅……
薄妄冷冷地看著他,吃完止痛藥進去時人走的還是直線,現在成這樣?
“被甩了?”
薄妄挑眉。
“……”
李明淮看著前面路燈落下的一束光,唇動了動,“我記得她。”
“……”
“妄哥,我一直都記得她。”
他虛弱地說著,充斥固執。
最初對姜浮生有印象是因為課堂上,她總是轉過頭來和他前面的女生講話,一次兩次三次……回頭的次數多了,他想不記得都難。
快畢業的那幾天,雷家的那幾個孩子把他的照片當傳單在學校外面發,他的身體隱私全部曝光在在全校師生面前。
所有人都對他指指點點,嘲笑、譏諷。
什麼聲音都聽了個遍。
那天,他以為她也是來看他笑話的。
所以,他冷冷地用一句認識嗎將她的話全部堵了回去。
可後來他知道她不是那樣的人,那天晚上,他看著她一個人站在學校外面,把牆上的照片一張張撕下來,連黏在下水道上的她都要摳出來,在路邊燒了……
原來那些天牆上的照片都是她一個人撕的,別人發她就搶回來,別人貼她就撕下來。
可直到現在,她都沒在他面前提過一絲半點。
就好像,她從來不知道他的這些過去。
他是她追累的人,可她不懂,她是他連追都不敢追的光……
想到這裡,李明淮自嘲地笑了笑,他怎麼就把自己的光搞滅了。
薄妄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般看著他,嗓音透著幾分慵懶,“活該,我女人警告過你了,是你自己不聽。”
“……”
李明淮癱坐在那裡。
是啊,他活該,他買好了房本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向她說結婚;他買了一堆她家裡人的吃的喝的,卻在這個節骨眼上忘記,留她一個人面對家人,害她父親腦梗……都是他的錯,他遭這樣的報應是應該。
可一想到她還會找別人,他就覺得胸口在被什麼啃噬一樣。
真他媽疼。
薄妄朝他伸出手掌,“行了,先把小命保住。”
李明淮抬頭看過去,目光投向薄妄手腕上的佛珠手串上,如死灰般的眼底忽然亮起一抹扭曲的光亮來。
薄妄和鹿之綾糾糾纏纏這樣都能再次走到一起,他憑什麼就要這樣放棄?
她沒力氣追逐他了,他來,不行嗎?
他抬起手一把搭住薄妄的手,“妄哥,我做這麼多都是為了你,你不能不管我。”
“?”
薄妄冷眼看著他。
腦子搭錯線了?
“等我從周勁身邊脫身,我就去找浮生的父母,我去求他們的原諒……”
他一字一字含著血說道,“但在這之前,妄哥,你不能讓浮生找別人。”
“……”
“她要是找了,我就……”
“呵。”
薄妄冷笑一聲,“你能怎樣?”
還敢威脅上他了?
“我就把季競往你面前帶過的女人全部找出來給嫂子問個好。”
李明淮豁出去了。
薄妄從前對女人沒意思,但架不季競喜歡帶,要是一個個全往嫂子面前站著,嫂子再理智都免不了胡思亂想。
想想這場面,妄哥遭不住的。
“……”
薄妄的臉一黑,抬起腿一腳踹過去,一句廢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