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關於周勁的父子論,薄妄這些天已經聽到耳朵起繭,沒什麼反應。
“這些年,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把鹿之綾那丫頭早點處理乾淨,他們鹿家人都一樣該死!”
提到鹿家,周勁就有殺人的衝動。
鹿家人是一群冥頑不靈的瘋子,他要個大腦改造的技術而已,一個個固執得什麼一樣,寧願死都不肯給!
鹿之綾一個瞎了眼的小丫頭,這些年把他的計劃全部打亂,讓他的每一步都被逼著在走。
說完,周勁看向眼前陰著臉的薄妄,又緩下情緒道,“還好,這礙人眼的丫頭已經死在神山了。”
“鹿之綾,真的死了?”
薄妄站在那裡一字一字問出來,身上染血的襯衫隨風輕飄,一雙眼深得似是吞沒了所有的黑暗。
“不是給你看過新聞嗎?連照片都登出來了,你還懷疑我騙你?”
周勁笑道,“薄棠為那丫頭髮了魔怔一樣,逃都不逃,選擇跟她共葬神山。”
“……”
“你說,你這同父異母的弟弟是不是在挑釁你?”
“……”
薄妄聽著,脖子上的青筋賁張。
“走吧,跟我進去。”
周勁說道,轉身往裡走去。
薄妄在冷風中站了幾秒,跟著他往前走去。
穿過訓練場,手下上前推開冰面大門,裡邊的地面都是用的雪磚,腳踩在上面跟踩在冰面上一樣。
裡邊空曠龐大,穹頂落下來的巨燈都是雪花形狀。
周圍有不少電子裝置,一眼看不出都是些什麼功能。
周勁繼續往裡走,推開其中一扇門,裡邊是一間十分女性化的臥室。
白色的長毛毯鋪在地上,一張雙人床靠牆,上面鋪著淺色的被子,牆上掛著許多照片,都是戚雪年輕時候的照片,角落裡還擺著一架鋼琴,上面立著琴譜。
櫃上放著幾個毛絨玩偶,窗簾上掛著一串串雪花狀的小燈裝飾,窗前放著一張小圓桌,上面擺著泡麵的模型,雙份。
裡邊的傢俱塞滿卻不顯凌亂,佈置得十分溫馨,有著周勁、薄崢嶸、戚雪這代人的審美。
果然,周勁緩緩開口,“我和你母親還在交往的時候就暢想過將來我們的婚房要怎麼裝修怎麼佈置。”
“……”
“她說,不允許我把電腦帶回房間,所以我們的房間裡不會出現電腦;她說她不在乎房間有食物的味道,兩人縮在小小的房間裡吃著泡麵看電視也很溫馨。”
周勁打量著這個房間,懷念著過去,“多年過去,我終於把我們的婚房弄出來了,她卻已經不在。”
“……”
薄妄並不出聲,只是看著裡邊的一切。
周勁走到掛滿戚雪照片的牆前,下面是一塊擱板,上面擺著一個小小的香爐,紫色的香收納整齊。
周勁取了三根,在指尖慢慢摩挲,道,“如果不是薄崢嶸巧取豪奪,你應該是我和戚雪的孩子,你會更像我。”
“你不覺得現在說這些很荒唐?”
薄妄冷冷地道。
周勁轉頭看向他,眼神再嚴肅不過,顯然不覺得自己講的有什麼荒言。
周勁將手中的三支香遞給薄妄,“來,阿妄,給你母親敬三支香,也當著你母親的面叫我一聲父親。”
“……”
什麼叫痴念過了頭,周勁這就是。
薄妄站在毯子上,看著他手裡的香沒有接。
“別掙扎了,你現在已經藥物上癮,脫離不了我的。”
周勁深深地看著他,“鹿之綾已經死了,難道你對薄家還有什麼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