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一張張臉全白了下來,薄妄為了反制綁匪不敢碰他兒子,就把他們所有人都拖下水。
論狠,整個江南江北怕是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薄先生,您這……”
警官無奈了,他這是當著警方的面在威脅人嗎?
“兒子被綁架,有點胡言亂語,請警官見諒。”
薄妄嘴上說著胡言亂語,但看他眼底的冷哪有半點胡說的意思。
眾人再次紛紛坐下,暗暗在心裡希望那個綁匪別太傻逼,乖乖把孩子交出來得了,不然搞到最後要所有人為他的愚蠢買單。
真不知道是哪個白痴,周勁苦心鑽營那麼多年都失敗了,還敢去薄家頭上動土。
警官聽著也說不出什麼,只能頭疼地扶額。
看來必須得把孩子安全找回來,否則都不用綁匪做什麼,他薄妄就能把事態升級到無可挽回的程度。
這麼想著,警官朝貼牆而站的鹿景曄走去,“鹿景曄先生,現在都知道這技術只掌握在你手中,需要派人去取嗎?”
鹿景曄看一眼遠處的薄妄,不動聲色地道,“不用,我已經第一時間讓人從江南帶過來了,現在應該被薄妄放在安全的地方。”
根本沒有所謂的技術。
他根本做不出來。
“那就好,目前的情況來看,必須要等到交易才能救孩子了。”
警官鬆一口氣,轉身離開。
人一走,鹿景曄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他知道,薄妄連“一起上路”這種話都說得出來,是因為清楚他做不出技術。
薄妄現在只能賭一把,假裝送技術去交易,可這樣的風險很大。
對方要是和周勁一樣是個亡命狂徒,得不到真正的技術,別說小野,恐怕去的人都有危險。
都怪他。
他根本重現不了大腦改造的技術,他做不出來。
他真是個災星,做技術做到家破人亡,給家人帶來無盡的威脅,沒有一刻安生過……
鹿景曄死死握住拳頭。
鹿之綾站在原地,一直沒有出聲。
她安靜地看著薄妄冷冽的臉,看著在一起商量明日營救方案的警官們,看著臉色慘白的鹿景曄,又看向為了小野和親媽吵起來的李明淮——
“你差點就和周勁結盟成功,你也想要大腦改造的技術是吧?”李明淮道。
被問到疲睏的雷蘇敏靜聞言冷冷地看向他,“我是你母親,你懷疑我?”
“我看全場動機最大的就是你。”
李明淮的目光銳利如殺。
“要是有人把大腦改造的技術送到我手上,我當然要,但你母親還不蠢,如今的形勢我犯得著為了這個技術鋌而走險,和薄家對抗上嗎?”
雷蘇敏靜不悅地道。
李明淮並沒有完全信她,“如果是你做的,我會親手送你嚐嚐喪子之痛。”
“你——”
雷蘇敏靜氣得呼吸都亂了。
這個佈置得華麗的宴會廳裡,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心思。
……
季家的窗外,清晨的朦朧光線投射下來。
翠綠的葉子上露珠滴落。
人困馬乏。
一開始大家還有怨言,一夜熬過去,不少人都已經沒有精神說話,靠著桌子睡覺。
將季家翻幾遍的季競和鹿景煥也累了,不再對在季家找出孩子抱有希望,靠坐在樓梯口休息。
鹿之綾坐在薄妄的身邊,頭歪在他身上靠著,靜靜地等待綁匪新的資訊。
薄妄單手摟著她,將毯子拉好,圍緊她的身體。
不知道小野這個時候有沒有毯子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