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之綾坐在窗下,聽著雨水重重地砸在窗玻璃上,每一聲都震耳欲聾。
封振被她安慰之後好受一些,無事可做的他在客廳裡包餃子打發時間。
明天這個時間他們三個人都不知道要去哪裡過活,先好好吃一頓再說吧……
“小姐,其實讓阿唐回薄家生活未必是壞事。”
封振一邊包餃子一邊感慨地道,“薄家這種大家族很重規矩,尤其是長子長孫這種身份,就是薄崢嶸不重視,那薄家老爺子老太太也不會放任不理。”
“那老爺子老太太為什麼不來見薄妄呢?為什麼任由他父親這麼逼迫他?”
在鹿之綾的眼裡,父子關係僵到這種程度很不對勁。
“可能老兩口還不知道。”
封振又道,“而且小姐,我們現在的能力連薄家門前的一棵草都吹不倒。”
“……”
“薄家再逼下去,阿唐是他家的大少爺不會出什麼事,那你呢?”封振替她擔心。
像是為了應和他的擔憂,敲門聲驟然地雨天裡響起。
封振緊張得手中的餃子都掉了下來。
真逼上門來了。
鹿之綾淡定從容地從位置上站起來,慢吞吞走到門前去開門。
那就讓她親眼看看薄家對薄妄的態度吧。
封振擔心地衝過來,擋到她前面去開門,甚至把一旁眯眼睡覺的小野拉了起來,指望它關鍵時刻能咬人兩口。
門一開,不是薄家那些氣勢駭人的體面人,而是一個形色焦急的中年女人,連把傘都沒打,渾身溼透。
見他們開門,女人劈頭蓋臉就問,“我們家文藍是不是上你們家來了?讓她給我滾出來!”
鹿之綾聽出是文母的聲音,便問道,“阿姨,文藍不在我家。”
“不可能!”
女人激動得歇斯底里,指著她的鼻子就罵,“你個小妖精和你那哥哥一樣,都是禍害,我家文藍怎麼就被鬼迷了眼著你家的道,整條街都被交代得不敢搭理你們,她倒好,非要跟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對著幹,我告訴你,文藍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弄死你們兄妹倆!”
雨聲嘈雜。
鹿之綾的眉頭漸漸蹙起來,“文藍姐不見了?什麼時候不見的?”
“就一個小時前,突然有個穿得人模人樣的來找她,文藍把人罵完一頓就不見了,肯定是上你這來了。”
女人大聲吼道,“你趕緊讓文藍出來!文藍,你給老孃滾出來!”
說著,女人還從口袋裡將一堆碎紙砸到他們身上,跟砸冥紙似的。
封振抓住一張,就著溼透的字跡看了看,“小姐,這好像是要文老闆和阿唐分手的協議。”
“……”
鹿之綾聽得一驚。
薄家還不知道阿唐和文藍都不算真正在一起過,可能還以為文藍是牽絆阿唐不回薄家的理由,於是從她下手。
文藍那個性子,看薄家這麼對待阿唐肯定會氣到抱打不平,說不定還會固執到說就不分手,就要和阿唐在一起,那高高在上的薄家……
她連忙抓住封振的手臂,“封叔,報警,我們快去找文藍姐,她可能出事了。”
“什麼?”
文母聽得一呆。
“文藍姐是去見那個人以後就不見了嗎?”鹿之綾問道。
“好、好像是……對,是,他們是在店門外談的,總不敢當街擄人吧?”
文母嚇傻了。
“走。”
鹿之綾抓起一旁的盲杖就衝進雨裡,封振叫都叫不住。
……
街上的監控裡,文藍和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一開始在屋簷下聊天,聊著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