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厚搔著頭;「爸媽可是路過?」
「特為逗留一天與你說話。」
「有什麼事呢?」
「志厚,坐下來。」
母親一說『坐下來』這三個宇,便表示有許多話要說,這是她的習慣。
「你面色很差。」母親端詳他。
志厚也細細打量媽媽,「媽,你胖了一點。」
「在船上整天吃個不停。」
「看上去如四十許人。」
「那不是成了妖怪了。」
周父在安樂椅上打瞌睡。
周太太問兒子:「最近發生許多事?」
「沒有呀。」
「聽說你生意相當成功,這是好事,我們十分寬慰。」
志厚微笑。
「你看你,」母親握住他的手,「同十二歲時沒有分別。」
志厚嘆口氣。「之後,我就到倫敦寄宿。」
周太太沒好氣,「這才造就你獨立思考能力,又練了一身學問,父母也花了成百萬學費。」
志厚無奈,「你說得對,媽媽,不過,我若有孩子,斷不會送他們出去。」
「是嗎,你會怎樣做?」
志厚答,「我會辭去工作,在家育兒。」
志厚媽笑出聲來,「那麼,你妻子又做些什麼?」
「我不會勉強她,她愛事業,大可繼續。」
周太太揶揄:「那麼,你的子女一定幸福。」
這時,老周先生忽然咳嗽一聲。
「對了,志厚,聽說,成珊要結婚了。」
「是,她另外找到了物件。」
「是個怎麼樣的人?」
志厚答:「我不知道,不關我事,我不關心。」
「小時問你其他同學的成績,你亦如是答。」
志厚說:「我們同人做朋友,與人家擁有多少名利無關。」
「你這孩子一直是以為住在君子國裡。」
「媽,還有什麼話要問?」
「這屋裡還有一個女客?」
「是三叔生前好友的女兒,叫王克瑤,她皙來歇腳,時時出差到上海做生意。」
「你倆一男一女共處一室?」
志厚微笑,「是;因為兩女一男我應付不了。」
「志厚。」
「媽媽,到今日我還未有見過王克瑤。」
「志厚,聽說他是你三叔的私生女,可能是你堂妹。」
志厚笑出聲來,「媽媽,若你略有推理頭腦,就不會那樣說,若是私生女,三叔這間公寓一定留給她;你說可是?」
「有理。」
「道聽途說,傳言太多,不必理會。」
「那麼,鄰居太太呢?」
「嘩,媽媽,你彷彿是小報記者,對我私生活一清二楚。」
「剛才那少女是鄰居太太的女兒?」
「理詩是小孩。」
「人家已發育得七七八八了,志厚,小心。」
「媽媽,誰把這些瑣事告訴你的?」
剛巧劉嫂進來添茶。
志厚看著劉嫂,但是劉嫂還是第一次見老周先生及太太,不是jian細……
「志厚,鄰居太太是怎麼一回事?」
「鄰居太太姓任。」
「她叫任羽思可是?」
志厚訝異,「我只知道她英文名是南施,原來有個中文名叫羽思,這倒文雅。」
原來他們不是太熟,周太太放下一半心。
「志厚,你與她們來往得太過密切了。」
「媽媽特地自遊輪上岸,就為著與我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