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急行軍,吃住都在車上,平時養尊處優的三姨娘和阮家小姐哪裡受過這般罪,光是顛簸和勞累早已讓兩人昏昏沉沉。 管家阮浩一路騎著馬,帽子掉了顧不得撿,衣帶鬆了也來不及系,歇著時便挨著車輛旁邊打個盹兒,這副形象和逃難的人沒甚區別。 陸繹和岑福本不打算如此急行趕路的,就算再來幾撥殺手,也奈何他們不得。無奈三姨娘和阮玲兒怕得要死,那管家阮浩又在二人醒來後,添油加醋地將那群殺手描述得恐怖之極。那三姨娘便立即決定,衣不解帶,馬不停蹄,急行趕回杭州。 眼見著快到杭州城了,阮浩驚喜之餘,大聲叫道,“三姨娘,小姐,我們就快到了,” 那三姨娘聽得管家喊叫,推開了車門,有氣無力地問道,“還有多少路程?” 管家回道,“約摸三里地,就到城下了,” 三姨娘一聽,兩眼冒了亮光,一邊擺手一邊說道,“停下,停下,咱們歇上一歇,就一會兒,”說著也不關車門,身子一歪便靠在了旁邊丫頭的身上,似乎全身的力氣都沒了。 阮家小姐經過兩次遇險,早已沒有了脾氣,聽說可以歇上一歇,瞬間車內傳出來“哼哼唧唧”的聲音,只聽車裡的丫頭說道,“小姐,小姐,您要是不舒服,就靠在奴婢身上吧,奴婢抱著您,” 陸繹和岑福對視一眼,眼角均藏了笑。 管家阮浩一屁股坐在地上,長呼了一口氣,“終於回來了,這條命算保住了,” 那三姨娘在車內聽見,用虛弱的聲音問道,“可知是何人追殺我們?難道又是為了劫財?” “三姨娘,我瞧著不是,那黑衣人曾經讓您將東西交出來,您還記得不?可是李家老爺臨行時送了您什麼寶貝?” 三姨娘聽罷,細細一回想,“對呀,那黑衣人讓我交出東西來,是什麼東西呢?”摸了摸自己身上,除了戴的首飾,別無貴重之物,三姨娘雖是一介女流,卻也是見過世面的,心道,“這群殺手如此狠辣,並不像平時劫財那般,想是他們要尋一個重要的物件,會是什麼呢?又是誰派他們來的呢?後來我嚇暈了過去,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想到此,三姨娘衝著陸繹和岑福問道,“劉龍,劉虎,你們與那黑衣人廝殺時,可有注意他們是何人?可能猜到他們是何人指使來的?” 陸繹回道,“當時情況極其兇險,那些黑衣人提刀便砍,我兄弟二人只顧護著車輛,根本無暇細想,並不知他們從何而來,受何人指使,也不知他們究竟想要得到什麼,” “是了,你們兄弟二人又怎會知道呢?劉龍,劉虎,你們又救了我們一命,待回到府裡,我定稟明老爺,對你們厚賞,” 陸繹和岑福忙道,“多謝三姨娘,小的感激不盡,” “我要下車走走,”三姨娘說著便將手遞給丫頭,丫頭先下了車,正要攙著三姨娘下車。陸繹突然攔住,大聲道,“不可,快上車,”說完和岑福抽刀在手,一左一右護住車輛。 三姨娘和阮玲兒聽罷,知道又遇危險了,嚇得哆哆嗦嗦,那管家阮浩這回比以往動作都快,“滋溜”便鑽進了車底。 陸繹凝神聽了片刻,向車內喊道,“三姨娘,小姐,快,貼著車身趴下,千萬莫亂動,” 那三姨娘和阮玲兒聽罷,和丫頭趕緊趴在車上,一動也不敢動。 片刻,便聽得竹羽響動,“嗖嗖嗖~”無數支箭射向車輛。 陸繹和岑福輾轉騰挪,用刀抵擋。這一番下來,兩人縱是本事再高,也護不得所有人,“嘭嘭”兩聲悶響,那兩個趕車的家丁中箭,瞬間身亡。管家阮浩嚇得尿了褲子,哆嗦著伸手將兩個S體拽向自己,將自己圍了起來。 陸繹一看情形不好,如此下去,就算累也累個半死,別說護那三姨娘和阮小姐,恐怕他和岑福也會筋疲力竭而亡。“岑福,殺,”說罷一聲長嘯,手中的刀擺了一個波浪,整個人便縱身竄了出去,岑福亦是如此。 兩人落在埋伏的人身前,舉刀便砍,毫不留情,那些人約摸有三十幾個,見陸繹和岑福衝上來,便棄了弓箭,揮刀廝殺在一起。 轉眼間,地上倒了一大片。陸繹和岑福也殺紅了眼,剩餘一個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