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他緩過神來之後,似是為了掩飾自己方才的失神,又稍微思考了片刻,追問道:「但是我們現在病不知道霜落她去了哪裡,又該要往哪裡去找她呢?」
事實上,不止是霜落,他們在這片山谷之中,似乎只能找到彼此存在著的痕跡,至於其他的妖怪鬼物,那是一個也沒有看到。
感知之中也是誰都不存在的。
這就令人十分的詫異了。
難不成他們真的只能等到明天的到來,今天夜裡就只能灰溜溜的滾回山洞之中嗎?
宿臻肯定不願意那樣做的。
山谷就這麼點大的地方,只要霜落與侯安他們是留在這片山谷之中,並沒有去往其他的地方,那他們即便是需要挖地三尺,最後也還是能夠找到那些傢伙的,所以又怎麼能輕易說出放棄的話來呢?
「沒關係,我知道他們就在這片山谷之中,我們肯定會找到他們的。」宿臻笑起來的時候,感覺不到一絲陰霾,天真活潑的跟小孩子一樣。
然而他表現的越是天真活潑,賀知舟的心中就越是感覺到了毛骨悚然。
真的是糟糕透了。
他喜歡著的人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奇奇怪怪起來。
如果不是兩人之間的道侶契約依舊在運轉,賀知舟甚至都要以為有人將宿臻給掉包了。
否則宿臻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不管賀知舟在心中如何腹誹,反正宿臻一時半會兒是不打算將自己改變回去的。
只有在這種與平常截然不同的狀態裡,宿臻才能夠察覺到自身的某些小秘密,他也只能藉助眼下的機會,而目的卻是為了更好的未來。
山谷之中找不到其他妖鬼行動過後留下來的痕跡,因而宿臻也只能憑著直覺在山谷之中行走。
他的直覺告訴他,只要他繼續保持眼下的狀態,就一定會發現一些從前沒能發現到的東西,而他身上的小秘密也會展現在他的面前。
可惜沒等到他成功憑藉著直覺找出霜落,鶴聞就突然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一身白衣,宛若孝服。
連面上總是帶著的三分笑都消失不見了。
沉默寡言狀態下的鶴聞看上去,危險程度要直線上升了許多倍。
宿臻看到他的瞬間,甚至都直接倒退了好幾步,直接倒退到了賀知舟的懷裡去。
「夜深了,你們這些小孩子應該回山東好好休息才對,明天還有的忙呢!」鶴聞的視線從賀知舟的身上移到了他懷裡的青年身上,看著青年半張臉已經被白色的繃帶覆蓋,他的眼中出現了一絲悵然,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當所有的謀劃都走到盡頭之後,不知那些原本預設好的結局又是否能夠直接到來,只希望他們在乎著的存在都能一如既往的安然無恙。
宿臻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這會兒莫名的覺得眼前的鶴聞格外的親近。
就彷彿是時隔一年之後,再度歸家之後遇見爺爺時候的感覺。
七分的親近,還有三分的嘆惋。
可他又清楚的知道自己與鶴聞之間,是不應該存在什麼親戚關係的。
一個是妖,一個是人,怎麼可能扯得上關係。
更不可能是什麼長輩了。
「我……」宿臻剛一開口,忽然就發現更加不對勁的地方了。
宿臻清楚的記得就在遇見鶴聞的前一刻,他還是無法聽見外界的聲音,不止是如此,他連自身身體裡發出的聲音都聽不見了,可剛才鶴聞說出的話,他卻是聽的一清二楚的,每一個字都是清清楚楚的。
怎麼能不讓他感覺到奇怪呢!
可惜鶴聞並不想跟他解釋太多的東西。
如果可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