鐫刻法陣的人應該還是個新手,白玉小劍上面重疊的法陣也只有三個,可法陣與法陣之間的銜接融洽,靈力運轉間也不見半點澀滯,可見其的天賦之高。
「很不錯。」
誇的不止是白玉小劍本身,還有上面刻著的法陣。
時瑄淺笑著,湊到宿臻的身邊,指點著他檢視盒子裡其他的法器。
「我和鬱生在外遊歷,有段時間運氣特別的好,基本上低頭走路都能撿到靈石,煉器還有法陣的傳承也是在那時候得到的。」他側頭看向宿臻,說:「傳承這種東西,當然是繼續流傳下去,才能叫做傳承,我把傳承的原本送回了家,身上還帶著摹本,給你們一份吧。」
從前的人都是這麼淳樸的嗎?
連傳承都可以隨手相送。
亦或者是因為他們遇到的人太過特殊。
宿臻心裡對煉器和法陣的傳承還是很感興趣的,但是修士之間重因果,他現在接下時瑄手中的傳承,結了因,兩人之間跨越了時間與空間的界限,無法完整的還上一個果,因果不能圓滿,到時候被劫雷追著劈,那就不妙了。
他剛生出推拒的想法,還沒有付諸於實踐。
賀知舟就按下了他的動作。
他疑惑的看向賀知舟,為什麼要攔住他?
賀知舟給他傳音:「你忘了我們要結束迴環鎮的那個夢境,以果推因,他和鬱生之間,必然要有一個人付出代價的。」
被賀知舟這麼一說,宿臻也就接下了兩個摹本,然後隨手就遞給了賀知舟。
宿臻是因為自己身上沒個儲物的器具,隨手塞在懷裡不安全。
可這個動作在另外兩個人的眼中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這根本就是老夫老妻模式全開。
帶了濾鏡的人,看問題總是和常人不同的。
而這時,謫仙般的秦至終於踏上了能夠與他們相遇的那條路,並很快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原以為不會再見的人,忽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那種感覺有些奇怪。
宿臻下意識的看了眼賀知舟的表情,還好,賀知舟臉上沒有意外的神色。
「又見面了啊!」
秦至勾起唇,視線從樹下的四個人身上一一劃過,他的視線在鬱生身上停留了很久,最後才偏過頭,看向了宿臻。
眼眸中帶著笑意,一副心情上好的模樣。
他心情是好了,在場的其他四個人的心情就不怎麼樣了。
鬱生被他看得有些毛毛的,忍不住擋在了時瑄的面前,眼神兇狠狠的瞪視著秦至。
他是不認識這個人的,但有些時候,討厭一個人,只需要目光的一個交錯。
認識還是不認識,見過還是沒見過,都不重要的。
氣場不和,是天生的。
宿臻:「你……不是和我們走了相反的路嗎?」
難道他半路折返過來了?
「秘境裡的路錯綜複雜,我穿過了一片樹林,從那裡離開之後,就出現在這裡。」秦至輕笑出聲,問:「我這樣說,你相不相信呢?」
據說,桃花眼都是多情的人。
而秦至就有一雙桃花眼,和他謫仙般的氣質並不相符的桃花眼。
宿臻其實是不喜歡自來熟的人,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討厭的。
那是一種烙印在靈魂深處的警戒,沒有抹去的可能。
他沒有說話,而是把話語權交給了賀知舟。
賀知舟淡淡的道:「我們也是第一次進這個秘境,你說是那便是。」
秦至眼中的笑意消失了。
他看向站在賀知舟身後的宿臻,安安靜靜的等著賀知舟說話,自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