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看他一路堅持,也就沒有說任何施以援手之類的話。
眼看著天色漸黑,後面走著的是非道:“這時而黃土時而流沙,晚上趕路怕是會有危險,不如停歇一宿,順便想想辦法吧。”
前面蔣繼然看了一下已經沉入地平線下的光,整個世界都開始昏暗起來,“方才我們過來的時候還一路都是流沙,可是到了現在,已經完全是堅硬的黃土,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大家停下來吧,就地打坐休息好了。”
於是這邊十一人都鬆了一口氣,選定了一塊高而平整的地方歇腳。
那叫做印虛的小和尚道:“出來時候帶了些蒲團,不曾想今日會派上用場。”
說罷,他從自己袖中甩出來一把東西,原本只是小小的,落地的時候卻倏忽變大,一瞬間便已經化作了一張蒲團,落在眾人的面前。
雪環正愁找不到地方休息,在自己的儲物袋裡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合適的東西,現在得了這一隻蒲團,倒是忽然之間高興了起來,竟然破天荒地道了一聲謝:“小和尚倒是很懂事,謝了!”
和尚就和尚,偏生要加一個“小”字,簡直……
唐時已經吐槽無力,直接在那蒲團上坐下來, 而後盤膝打坐,卻忽然驚奇了——也不知道這蒲團是什麼坐成的,甫一坐上去,竟然感覺到有一股清涼平和的氣息從蒲團上透出來,一下浸透了人的身體,竟然倦意頓消。
這一點,顯然別人也發現了。齊雨田像是個沒見過大世面的人,摸著那蒲團道:“這東西我在門派裡的練武堂看到過,沒有想到現在竟然有機會坐一坐。”
那蔣繼然不知道為什麼冷笑了一聲,卻沒說話。
印虛忽然就有些不知所措,回頭去看是非:“師兄……”
是非嘆氣:“走了許久,你也坐下吧。”
於是印虛雙手合十,垂首行禮,坐下了。
這十一人,基本呈一個圓形,都閉目打坐。
不過可以看到,每個人的身體都是漂浮在蒲團上面一點的,生怕忽然之間下面有了流沙,到時候陷進去可就丟人了。
唐時並不像別人那樣,他的紫府之中只儲存有少量的真氣,一路上憑藉著“白毛浮綠水”當輕身術,倒是比他原來的輕身術要好用很多,需要耗去的真氣似乎也不是太多。現在他對這一句詩產生了興趣,一路執行真氣,一路悄悄地捏住手指使用這一句,便只覺得自己的身子越來越輕,像是要飄起來一樣。
他不敢再試,生怕被別人發現,於是又恢復到正常的打坐狀態。
現在唐時已經是練氣六層的巔峰了,又經過一個白天真力的使用,更在暗中練習使用“白毛浮綠水”這一句,反而還在進步,到了後半夜的時候,竟然順利走出了練氣六層,到了練氣七層,忽然之間整個人都變得神清氣爽起來。
他氣息的變化自然是引起了別人的注意,但畢竟只是個練氣期,即便是在這裡突破也沒什麼大的用處,所以也沒人管他。
只有是非,那搭著的眼抬起來,打量了他一眼,之後又重新閉上。
後半夜註定是不平靜的,從來沒有人能夠在千溝萬壑境安全地度過一個晚上。
首先發現異樣的是雪環,因為是女人,她對一些奇怪的味道一直保持著零容忍,現在也是她最先感覺到那一種腥臭味道。
“見鬼,哪裡來的味道?好煩……”
眾人聽到聲音,睜開了眼,看向雪環。
那印空和尚之前就看雪環不順眼,當下竟然出言譏諷道:“哪裡有什麼味道?在這種地方,難不成處處都是香的嗎?”
“你!”雪環一張白生生的臉氣得通紅,直接站起來就要跟印空和尚動手。
本來唐時也覺得雪環是大驚小怪了,不想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