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時向著對方動手,是非不知道唐時為什麼向著自己動手,心思一動,卻沒有閃避。他照舊劈出自己的一掌去。
只是唐時,卻已經戒備了起來,他的一掌也依舊過去,卻身形一動,似乎就要輕輕地一側身子。是非眼光一閃,只覺得心底忽然空蕩蕩地,什麼也不剩下。他手掌終於遲疑了一下,而後卻依舊向著唐時——腳下的深淵而去。
“吼”地一聲怒嚎,唐時只聽得到聲音,卻看不見任何的景象。
他剛剛踏在深淵的懸崖邊上,便感覺腳下似乎有什麼東西掉下去了。幾乎是同時,他那一張也直接劈翻了是非背後的巨蟒。
是非站著沒動,那掌風從他的耳邊呼嘯過去。
他雙手合十,宣了一聲佛號。
唐時毫無愧疚地走過來,便笑了一聲:“是非師兄還真是宅心仁厚。”
是非很想說“宅心仁厚不如你”,可之後又覺得對唐時這樣的人來說,那樣的話更像是諷刺,所以他收住了,只道了一聲:“多謝。”
“彼此彼此。”唐時拱手,算是給是非道了謝。
其實不管是是非還是唐時,都知道似乎有些東西都變了。
唐時很習慣性地戒備著是非,是非卻一如既往地對別人或者說單單是對唐時沒有任何的防備。他光明正大,也根本不怕旁人的暗算與黑手。一雙清明的蓮華之瞳,讓他輕而易舉地能夠分辨旁人對自己的善意或者惡意,可對於唐時,似乎一直不大清楚。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覺得他是善,可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是非覺得他身體之中藏著的是惡。在那水潭邊的大樹下,聽唐時說他多管閒事的時候,是非只感覺到了最複雜的所謂人性,無法很單純地以善或者惡來計算。
就像是現在的唐時,在他看來一切已經終結了,他願意放下就放下,他想說結束就結束,隨心所欲到了極點,甚至也無牽無掛到極點。一簡無情道,早已經為兩個人規劃出了各自最適合的道路。
是非不該為唐時方才的戒備而覺得有任何的不舒服,他也這樣告訴自己。
所以是非微微笑了一下,道:“這仙宮之中處處詭異,這一處應該類似於佛門須彌芥子的存在。仙宮之中不會有這麼大的地方,我們如今是陷入了幻境,或者是一個另開闢的空間。”
唐時點了點頭,忽然問道:“你怎麼找到我的?”
是非道:“不可說。”
不可說尼瑪啊,賣神秘!
唐時毫不客氣地翻了一個白眼,“死矯情。”
是非唇邊略帶著苦意,也不辯解。
於是唐時頗有幾分得寸進尺的味道,只將那話說得冠冕堂皇,“我們現在陷入了這樣的空間之中,也不知道會遇到什麼。興許過一會兒我就出去了,你不如直接把地圖也給我一部分,我必定不洩露你進來的秘密。”
是非的蹤跡早就已經洩露了,只是他不像是唐時——是非進來,在有的人看來,那才是理所當然的。
出自小自在天的是非,身份太過超然了。
尤其因為他十三年後將要做的事情,將使這天下人人都虧欠於他。不過在是非看來,那些都是過眼的雲煙了。
是非伸出自己的手去,將食指點出來,便要想向著唐時的眉心點去,沒想到唐時伸出手來,攤開自己的掌心。於是是非毫無意味地彎唇,便將自己食指的指尖點在了唐時的掌心。
一點靈光鑽了進去,而後順著進了唐時的識海,於是那一副地圖忽然之間出現在了唐時的眼前。
仙宮呈一個圓形,被一條線對半劈開。
這一條線,便是中軸線,左邊沒有任何的分割槽,右邊卻垂直於中軸線分出了四個區域來,看得出有亭臺樓閣,迴廊飛簷。
唐時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