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你受傷了！&rdo;他們逃進樹林裡，她驚見他胸前的傷口。

&ldo;不要緊。&rdo;他緊握她的手，硬是擠出安撫的笑。&ldo;對不起。我來晚了。&rdo;

&ldo;不晚……&rdo;他到底是來了呀。

來不及傾訴心意。他們被追兵逼上了斷崖。

&ldo;是生是死我都跟你在一起。&rdo;她決絕地告訴他。

他護著她，豁出去抗敵，當她不慎跌落山谷時跟著跳下去。拉住她的手……

※※※

&ldo;你醒了？&rdo;他沉啞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她感到安心。原來自己昏迷好一會兒了，而他始終守護著她。

&ldo;下雪了……&rdo;她仰起臉，看著漫天飛雪。

&ldo;冷嗎？&rdo;摟她的雙臂似乎使不出力了。他擔心……要捨下她啊！

&ldo;不冷，有你在。&rdo;她沒發現他的血染紅了白雪。

他也仰看飄雪，聲音趨弱：&ldo;也許……你將忘了我，……這雪……雪……會讓你想起我們的……約定……&rdo;

她倏然驚嚷：&ldo;是流星！你看……&rdo;

他鬆開手臂。

無回應。她側頭看他合著眼，心沉了。

※※※

&ldo;……我們不要逃了……求你……不要死！&rdo;分不清夢裡的&ldo;她&rdo;、還是自己在哭喊。汪寒一震，啞然瞪著天花板，涼涼的淚水滑落眼角。

&ldo;傻！&rdo;男人憐惜的聲音就在身邊。

醒了嗎！柔和的燈下，程亮廷的臉龐出現在她眼前！她反射地撲進他懷裡，放聲就哭：&ldo;是我不好、都是我……你不要死……不要丟下我……只要你好好……&rdo;

他輕撫她的背脊，一聲聲的嘆息。直到她哭累了。發現不在夢裡，忙放開他，狼狽驚訝的瞅他。他熾熱的眼鎖上她。

。是你丟下我？還是我丟下你？說清楚！&rdo;這十六天像幾個世紀那般漫長，終於啊，終於讓他找到了她。

&ldo;你、你……&rdo;她不敢相信他就在眼前呀。這人。該在臺北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呀。怎麼……&ldo;沒我在身邊，你總是做噩夢，還敢離開我。還敢！&rdo;他捏住她的下巴，灼熱的氣息直撲上她淚痕滿滿的臉蛋。

怎麼可以說出這令人、令人心懾的話來！她的心止不住地顫抖，一把推開他，她別開臉，拿手背抹眼淚。鼻音濃重的嚷：&ldo;你臭美，我一個人……很好的……&rdo;

看她這樣哭，這樣嚷。他心疼卻也放心了。她終於回到他的視線裡了。

靜瞅幾秒，他換上了閒閒的語氣：&ldo;是嗎？剛剛夢見什麼了？&rdo;

夢！她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