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前,他與時瑾見了一面,當時的時瑾,眼裡的毀滅欲太強了。
狂躁,暴力。
時瑾的眼裡,明明白白地寫著,他想殺人,恨不得殺了所有人。
警局。
十一點,時瑾從鑑定中心出來。
霍一寧等在外面,問他:“還好嗎?”
他一言不發,一雙眼殷紅,全是血絲。
霍一寧沒多問:“你先回去吧,等結果出來,我給你電話。”
時瑾忽然停住腳:“我要見蘇伏。”
他這個狀態……
霍一寧不同意:“我去審。”他身上戾氣太盛,殺氣騰騰的,太危險了。
時瑾重複,聲音緊繃:“我要見她。”
霍一寧用指腹颳了刮唇角,看著他猩紅的眼:“你能保證你不殺了她?”
他說:“我不殺她。”他唇瓣上,有風乾了的血跡,將唇色染得鮮紅,“怎麼能讓她死得那麼容易。”
這件事,不用查也知道和蘇伏脫不了干係,時瑾要報復,第一個就是蘇伏。
而且,他不可能不報復,不管那具屍體是不是姜九笙,時瑾都要發難,沒他不敢做的,若真瘋起來……
霍一寧不敢想:“她馬上就要執行死刑了。”語氣鄭重,提醒時瑾,“但只要她還在看守所,你就不能亂來。”他不能看著時瑾犯法。
第二卷 352:時瑾解剖活人,蘇伏屍體餵狗
“但只要她還在看守所,你就不能亂來。”他不能看著時瑾犯法。
話剛說完,趙騰飛來彙報。
“隊長,劉所來電話,說蘇伏,”趙騰飛頓住,看了時瑾一眼,才說,“在牢裡服了安眠藥。”
時瑾眼裡陰沉沉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霍一寧頭痛:“她哪來的安眠藥?”
趙騰飛搖頭,說一點線索都沒有。
是自殺,還是他殺,都無從得知,不過,一個馬上就要行刑的死刑犯,有必要再自殺?如果不是自殺,是誰這麼急著要她上路?一個晚上都不能多留。
一直沉默的時瑾,突然開口:“把她的屍體弄出來。”
話聽著就陰森森的。
霍一寧看他:“你要幹什麼?”總覺得時瑾變了,確切地說,是他不再隱忍了,不剋制,那麼,就放肆。
他是一頭危險性極高的兇獸,姜九笙就是那條鎖著他的鏈子,現在鏈子斷了,他所有的殘暴本性,都一下子沒了約束。
他惜字如金:“餵狗。”
“……”
霍一寧見過不少窮兇惡極的罪犯,還沒有哪個像時瑾這樣,這麼讓人毛骨悚然。
時瑾出了警局,小江才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問湯正義:“你看見時瑾剛才的眼神了嗎?”
湯正義點頭,心肝兒還在抖著呢。
小江拍拍胸脯,安撫他受了驚嚇的小心臟:“好嚇人啊。”
已經夜深,路上沒什麼人,人行道上只有一對母女,似乎是夜行,母親拉著行李箱,三四歲的女孩兒也不困,拿著根手掌大小的彩虹棒棒糖,在前面跑,很是興奮雀躍。
女孩子穿著漂亮的公主裙,小短腿跑得不快,歡歡喜喜地蹦躂著,邊跑邊回頭:“媽媽,來追我啊。”
那位母親笑著去追:“你慢點。”
小女孩見媽媽來追,拔腿就跑,迎面一個人影,她一頭撞上去,棒棒糖掉在地上,碎了。
路燈從前面打過來,被擋住了光,修長的倒影落在地上,把小女孩籠在陰影下面,她縮了縮脖子,有點怕怕的,抬頭。
是一個很漂亮的叔叔,眼睫毛很長,安靜地垂著,他不笑,很兇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