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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只見劉非略一躬身,將手一讓說道:“實在是久仰你的大名了——連家父也十分賞識你的才學!屈尊一同走走如何?”,語氣很是誠懇,讓人聽後很是動容。

郝月關聽說他是皇商,原本心裡很是膩味怪異,這十年中,他自己說的好聽是避世隱士,其實扒開那層遮羞布,只是一個在逃全國通緝犯!而這一切都是拜官家所賜!

但這位費三爺眼中有一種沉穩靜嫻的氣質,很是真誠,不帶半點商家庸俗,竟不自禁點了點頭,依著郝月關的性子,也算是破天荒頭一回。

剛點頭應完劉非,郝月關便拄著柺杖踅了出來,甚是穩當嫻熟,攤子也被他撇在了身後,渾然不顧,見這情景,心細的李榮眼疾手快地說道:“觀魚,你這攤子······?”

“你說這破玩意?十年生死,風雨憂愁。這東西是我昨天搗鼓出來的,今天剛擺出來,老天餓不死兩隻眼的麻雀,有水就能養活四條腿的蛤蟆!這東西不是謀生用的,乃是怡情之用,放這沒準還能給素未謀生之人化點善緣。”

郝月關說得渾不在意,豁達心性一展無遺,說完還順便用眼角瞟了一眼劉非。

聽著他話,看著他遞過來的眼神,對郝月關打的這個機鋒,劉非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先前郝月關南京謀生之說完全是臨場詐退那紈絝公子哥的計謀,對這郝月關的認識,劉非在心中又暗暗提上了一截。

“觀魚兄,十年未見,你依舊還是那個觀魚!”李榮聽罷,喟嘆了一句,不過卻是讚賞之語。

因為為了照顧郝月關的情況,劉非步子放的很慢,劉非和郝月關並排前行,李榮稍稍靠後,緊挨著郝月關右後側。

劉非一邊走,一邊從容說道:“先生,不是我費瀏虛逢迎你。當年你的揭帖傳到北京,真是傾動京華!記得裡頭對左玉興、趙泰明二人有誅心警句——朝廷待其不為薄矣……二君設心何其謬也?獨不念天聽若雷、神目如電?嗚呼!吾輩進退不苟,死主唯命,務請尚方之劍斬彼元兇,頭懸國門,以做天下墨吏!士立紫垣噤口不言。一旦有義士者挺身而起,或刺之闕下,或殺之輦中,四方聞之,獨不笑士大夫之無人耶?——這寫得何等酣暢淋漓,真個罵死天下屍居餐位之徒!難怪聖上震怒之下又擊節讚賞呢!”

李榮見劉非說的慷慨激昂,也在旁湊趣兒道:“難為主子記得這麼清爽,小的只記得那副對聯——左丘明有眼無珠,不辨黑黃卻認家兄;趙子龍一身是膽,但見孔方即是乃父!”

“是嘛”劉非似乎變得隨和了一些,格格一笑,很是燦爛,似有點疑惑地問道:“萬歲爺??對了,當時拿起來一看就說:‘此人這筆字風骨不俗!”,說完似乎有意無意地瞄了郝月關一眼。

………【005章 酒肆聚餐】………

看著劉非有意無意的暗示,聽者劉非難堪尋常商賈的言論。“唔?”郝月關渾身一顫,盯了一眼劉非和劉榮,心中陡起疑雲,先前的疑惑更甚,這位名叫費瀏的年輕公子定非常人!

這揭帖對聯當日傳遍天下,二人能背並不稀奇。只這二人,一個是“皇商”,一個是聽差,連皇帝當時的態度都瞭如指掌,未免就太出奇。聯想到李榮昔日也是一方名流,竟肯在這位“四爺”跟前屈身為奴,毫無羞慚之意,他已隱隱猜到這位極修邊帽的費瀏,決非等閒之人!再聯絡這費瀏方才仗義施救之後的淡漠冷清,心計實在深沉的令人可怕!

其實,郝月關不知道的是,從頭到尾,劉非都在有一招沒一眼地在考量著他,他的所有表現舉止都將成為劉非將其納入麾下的門諫!

但對方既不肯說破,郝月關也難問端底,他也不是什麼八卦之輩,強自按下心中漂起的葫蘆,正了正自己的神色,便淡淡一笑,說道:“難為仁兄如此厚愛,竟記得這麼清楚!觀魚我真有他鄉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