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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暴露出來。

“噝…”我長吸一口涼氣,他慢條斯理地將熱布帛按在傷口上,等我痛地麻木後,便沿著邊緣擦拭起來。

我看著他埋頭動作的樣子,回不過神來,那種感覺太過熟悉,熟悉到陌生。

三七和川穹的藥末敷上,涼絲絲地十分舒服,我頗為享受地挪動了身子,他卻突然抬頭,近在咫尺的臉頰,幾乎要碰在一起。

我屏住呼吸,心跳不規則地律動。直到憋得臉頰通紅,他才拉著我站起,“該用膳了。”

原來這滿桌子的美食,卻是為劉徹備下的,一顆心落了地,不客氣地享用著。

他除卻偶爾停頓下來幾次外,沒開口說些什麼,今日我忽然察覺,他吃飯時細嚼慢嚥,完全不似平日的作風。

“陛下,您不知美人她這些日子…”南陵站在一旁嘟囔著。

“我很好,你莫要多嘴!”我忙地放下碗筷。

劉徹側頭,目光掃過我,微微遲疑,“很好便是,這腿傷也夠你養上數日了。”

“謝陛下關心。”我悶聲用飯,要將滿肚子氣都發洩於美餐上。

“若你再不靜養,錯過了下月圍獵之期,朕也無法。”

“圍獵?”我驚訝道。

他嚼了幾口,立即便有宮人上前新增菜食,“若不是朕的妃嬪都會前往,怕獨缺了你,生出口實,朕斷不願帶上不安分之人。”

“臣妾還是不去了,免得不能自控,惹是生非。”

“朕的意思你明白。”他忽然伸手撫上我的髮絲,語氣雖柔,卻讓我不寒而慄。

看似極致的包容與恩寵下,誰又知道箇中滋味。

膳席撤掉,他小坐了片刻,命人又換了新藥,便匆匆離去,也好,省的那些個不安與尷尬。

夏天悠悠過去,甘泉宮避暑之期即滿,宮人忙著準備回宮事宜,而我的身體也隨著秋天的到來,有輕微好轉的跡象。

李廣利官職越做越大,此次更是替代了衛青,接任甘泉宮衛尉一職。李延年雖來過幾次,我皆是不與相見,諸多糾葛過後,我對他再無依戀。

曾經我總是抱有一絲幻想,因著這份血脈之情,李氏的興衰,且不論是否相助,卻是不願袖手旁觀,眼睜睜看他們陷入權欲的漩渦。

如今,我方是明白,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自救不能。

我自己又何嘗不是可恨?每每靜下思之,竟無法看透執著如此,究竟為何。

最可怕的,不是因為愛情而變得盲目,卻是猛然回醒時,原本以為恨極的人,不知何時扎進了心底。

刻骨的愛,刻骨的恨,刻骨的傷害。

長長的御駕,浩浩蕩蕩出了應門,我掀開簾子,只能看華麗的仗陣和飄搖的明黃色。

劉徹同衛子夫的龍鳳玉軒行在最前頭,轎頂四翹,綴著龍眼大小的南海珍珠,即便隔了很遠,陽光折射的白芒耀眼依舊。

尹夫人的金絲琉璃攆緊隨其後,纏絲綢緞織成的帷幔,巧奪天工,在永巷初見時,她坐的便是這頂,那是劉徹御賜的殊榮,也難怪她如此張揚,我從未見過劉徹對她呵斥半分。

身下仍是接我來時所乘坐的玉龍軒車,軟榻木壁,布帛裹軸,最後一頂便是昭陽翁主劉子虞的飛羽軻。

令我驚訝的是,劉子虞不但隨侍甘泉宮,並且要同御駕一起返回未央宮,她父親中山王倒是早早地回了封地,留下寶貝女兒,不知作何打算。

微微顛簸中,我昏昏欲睡,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忽然有窸窸窣窣之音,繼而馬蹄踏動,我探出頭去,南陵趕忙湊上來道,“是昭陽翁主的飛羽軻突然斷了一根軸承,差點摔了身子。”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大家留言讓女主死了就解脫了。。。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