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無有嫡子,福王即位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而福王李望,至今對此依舊耿耿於懷。
如果被他知曉了是母親出身拖累,母子說不定真的會因此失和。
惠妃娘娘淚眼娑婆。
“這是陛下交代沈侯的嗎?”
“差不多。”
沈毅默默說道:“陛下囑咐過我,讓我幫忙照顧照顧你們母子,至少讓你們母子一世富貴。”
惠妃聞言,哭的更加大聲了。
她哭了一會兒,看向沈毅:“沈侯爺,能不能讓我與陛下獨處片刻?”
沈毅搖頭:“不成。”
惠妃抹眼淚:“怕我死在這殿裡?”
沈毅很直接的點了點頭。
他看向惠妃,默默說道:“我就在門口等著娘娘,門不會關,娘娘保全身子,莫要讓我有負故人之託。”
說罷,他退出了享殿,站到了享殿門口。
這會兒,高明剛提了個茶壺回來,看到了沈毅之後,高太監也停在享殿門外,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惠妃,輕輕嘆了口氣:“惠妃娘娘,應當是陛下這一生,最喜愛的女子了。”
沈毅輕輕點頭:“陛下生前,還在為這對母子考慮…”
“相比較三殿下…”
沈毅嘆了口氣,沒有繼續說下去。
愛人,則為之計深遠。
洪德帝對惠妃母子的偏愛,是要遠超自己的原配孫皇后,以及其他所有皇子的。
感慨了一句之後,沈毅看向高明,問道:“公公以後,都不回南京了?”
“還回去做什麼?”
高明低眉道:“惟終老於此,方能報答陛下聖恩於萬一。”
沈毅微微嘆氣道:“公公不想念許家的幾個小娃娃?”
許復這些年,與六娘生了四個孩子,這幾個孩子,基本上都是在高公公膝下長大,甚至不稱他為叔祖,直接以大父相稱。
十幾年來,高太監的精神寄託,多半在這些孩子身上。
聽到沈毅這麼說,高明也有些黯然,默默說道:“有得必有失,他們也慢慢長大了,用不著我想念他們。”
“許家將要搬到燕京來了。”
沈毅看了一眼惠妃,確定她沒事之後,開口說道:“到時候,我給那幾個娃娃求幾塊腰牌,讓他們能常來探望高公公。”
高明抬頭看了看沈毅,低聲道:“侯爺已經是當朝太師,卻還能為咱家這一點小事上心,真是難得…”
沈老爺搖頭,感慨道:“如今北方雖然在打仗,但是總體平穩,朝廷裡又有一幫子洪德朝的舊臣在打理,我實際上是個閒人。”
“在我這裡,哪裡還有什麼大事。”
沈某人揹著手,看向半空:“現在我所求,不過是當年的故人們,各有著落罷了。”
高明抬頭看著沈毅,忽然說了一句。
“侯爺…似乎有些老了。”
沈毅搖頭,啞然一笑:“我與陛下同歲,可不是老了?”
“不是身體老了。”
高明默然道:“陛下大行之後,侯爺的心似乎老了。”
沈毅嘆了口氣。
“或許有一些罷,畢竟我是洪德朝的臣子,洪德朝都已經不復存在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
高明提醒道:“新主子即位,許復就不太合適做皇商了。”
“嗯。”
沈毅點頭道:“讓他到燕京來,就是為了把琉璃廠交出去,至於其他的生意,不是很大,就讓他繼續辦著罷。”
高太監默默低頭:“新主子,估計會顧及侯爺你,還會讓許復繼續掌事。”
“那是新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