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華。
“薛先生,你早!”愛薰把聲調弄低一點。
“你叫梁愛薰!”薛爾荻把椅子轉過來,用他那如鷹銳利的眼,打量著眼前這位又上又俗氣的女子。
愛薰完全是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不但把頭低到只見得到額頭,連兩隻手都絞在一起,真是讓人一眼就瞧出端倪。
“你根本沒當過高階主管的特別助理,是不是!”薛爾荻太清楚由一個人的細微舉止便可知其實力。
而顯然的,這位連話都不敢多說,還把自己搞成這副緊張德行的女子,可能是公司在無計可施、無將可遣之下的“濫芋充數”。
“你……你怎麼知道?”糟了!愛薰一個脫口而出,便發覺自己又洩底了。
只不過,就在愛薰詆異地猛然抬頭望向薛爾荻之際——
“你!你!鬼呀——”她指著薛爾荻,失聲尖叫。
“碰——”接著,就碰地一聲昏倒在地。
鬼!這女人竟然把我看成鬼!薛爾荻是愣住了。
雖然,他薛爾荻是記憶全失,但,從鏡子裡,從見過他的每個女人眼裡,他完全清楚自己的絕佳條件,除了有商業大亨的經濟背景外,他薛爾荻挺拔英偉的外型更是令那些女性們眼睛發亮、芳心大亂的重要原因。
而此刻,這個看起來又古板又蠢的女人,竟然是被他的臉孔嚇暈!這要是傳了出去,對他可是件天大的侮辱啊!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屋內所有的人全問聲而至。
“我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薛爾荻鐵青著臉,眼裡冒著火焰地蹲在愛薰的旁邊。
“爾荻,她來這裡不過才一天。”蘇穆言露出不諶解的不悅,並把愛薰扶到一旁的躺椅上。
“穆言姐,這關我什麼事嘛!是造女人大莫名其妙了,一看見我的臉,就自己嚇昏過去。”薛爾荻忙著辯解。
“真的!”蘇穆言瞄了爾荻一眼,又說:“誰教你動不動就擺出那張惡魔臉,還自以為酷呢!”這種話,也只有在薛家待了二十年的蘇穆言敢說。
“是這女人太不識貨了嘛!”薛爾荻嘟噥著。
“那是她們心裡有毛病,老說看見鬼!”這時,薛爾荻才想起昨夜他遇見的那位女子。
“怎麼了!”蘇穆言一眼就瞧見爾荻臉上的異樣。
“穆言姐,我們山莊近日有新客進人嗎?”
“只有梁小姐一人而已。”
“你確定?可是……昨晚,我明明在涼亭中看見一位長髮飄逸、身著白衣的女人。”薛爾荻壓根就沒把梁愛薰和道女人聯想在一起。
“啊——”四周的家僕中有驚懼的耳語。尤其是站在門旁的蘇燦珍更是慘白得可以,立刻撐起搖搖欲墜的身體,掩日述目地逃離這樣的諛論。
涼亭!所有的秘密都在這裡。而知道的,目前只剩蘇氏姐妹和餘叔三人而已。
約莫過了十分鐘,愛薰逐漸甦醒在蘇穆言的注視裡。
“鬼……鬼……啊——”一睜眼,愛薰不自主地又顫了一記,“是你!”她看見了蘇穆言,心中不禁安定。
“你怎麼會昏倒呢?薛先生長得很嚇人嗎?”蘇穆言遞給她一杯水,按捺著笑意問著。
“薛先生?”
“就是你叫他鬼的那個人哪!”她快憋不住了。
“那位就是薛先生?”這下子,愛薰的心臟快麻痺了,她竟然——竟然荒唐到把奧森的總裁當作鬼怪!這要讓辛苦“栽培”她的胡墨翎知道,鐵定氣得撞牆自殺。
愛薰這時才想起來,傳聞中死在休蘭山莊的是個女人,而她卻胡塗到忘了去分辨昨晚和今日看到的是位男人——還是位長得挺性格的男人。
都怪大家以訛傳訛得太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