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密不透風的出租屋,透過紅色窗簾布,無數蛆蠅滋生,正滿屋子亂飛,腐爛的味道夾雜著一股腥臭瀰漫充斥著整個房間。
天邊微微泛起亮光。
一身西裝革履的男人正巧此時出門,濃烈的惡臭味順勢鑽進他鼻腔,燻得他眉頭緊皺。
“這什麼味道!”
他抬手看了一眼手錶,一邊嘟嘟囔囔四處尋找氣味的源頭。
找尋無果後,他忍不住一聲咒罵,“這什麼破小區,連個物業都沒有,投訴到業委會這麼長時間了,也沒人來管管嗎?”
眼看上班要遲到了,男人也不再停留,於是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他離開後不久,又有一對母女出門,七八歲的小女孩睡眼朦朧,手上握住一個很漂亮的彈珠,女孩的媽媽一邊訓斥她慢吞吞的性子,一邊又急忙慌地幫女孩穿鞋。
反觀女孩就顯得平靜多了。
“這什麼味道呀!這麼臭!”她探出頭,望向走廊,突然想起女孩的書包沒背,於是讓女孩就在外面等著,她去拿。
女孩點點頭,在走廊把玩著彈珠。
“噠噠——噠噠”
珠子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緊接著徑直滾向走廊的盡頭,忽然,一個左轉彎,消失不見。
女孩連忙跟上。
拐彎後,她總算看到了一直滾動的珠子。
最終,珠子在一扇鐵門前停下。
鐵門虛掩著,只餘下一道門縫,從外面看去,裡面漆黑得猶如深淵。
隱約傳來細弱蚊蠅的呼吸聲。
女孩呆呆地站在那裡,四下張望,似乎在猶豫,過了會,她開始挪步緩緩走向地上的珠子。
而那道呼吸聲卻越來越沉重。
就在女孩接觸到珠子的那刻,呼吸聲戛然而止。
突然,一雙手將女孩拽起來。
“嘿,你這丫頭,上學就要遲到了,你亂跑什麼?叫你那麼多聲,怎麼又不答應?”來人是女孩的媽媽。
她語氣滿是責備,正怒氣衝衝地提著書包!
女孩有些疑惑,她什麼時候叫了自己?
“哎,你這孩子!”
只見她拿過女孩手中的珠子,推著女孩,快些離開。
女孩哦了一聲,搶過她手裡的彈珠,一溜煙跑了。
“嘿,你怎麼淨喜歡這些男孩子的玩意兒!”她嘀咕道,正準備離開。
“快——來——”
這是一道女人空靈且幽怨的聲音。
她突然定住,目光瞥向鐵門,眼神充滿疑惑。
“媽,走啦!”
女孩的喊聲,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是幻聽了嗎?”
她眉頭微蹙,隨即轉身跟上女兒,卻未曾察覺從門縫伸來一隻臃腫的手,伴隨著“砰”的一聲,門合上了。
這是位於一棟老破的小區居民樓內,一連幾天,很多人都聞到了巨臭無比的死老鼠味,這味道濃烈得令人作嘔。
但卻不知道到底來自哪裡。
男人手上提著一個大號的白色塑膠袋,裡面有面包,可樂,幾包紙巾,一盒銀針,一個紅布袋子,膠帶,新買的菜刀。
另一手上則提著一個紅色大袋子。
紅色的大袋子裡裝著什麼東西,散發出一股腥味,順著袋子,紅色的液體正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他佝僂著背,眼窩深凹,走廊內,新燙了一頭捲髮的劉媽剛一出門,就和男人打了一個照面,她目不轉睛看著他。
抿了抿唇,不確定地對著男人的背影喊了一聲:“小彭?”
男人腳下一頓,停下來。
可他並沒有回頭的架勢,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