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一驚,後知後覺自己竟然動彈不得。
於是感覺到一種瀕死的不安。
「太子這是做什麼?!」皇帝出聲質問,抬出了自己尊貴的九五之尊的身份。
但李成暄顯然不會買帳。
甚至李成暄覺得很有意思,他放開初雪的臉,轉身來應付李冀。
看著他仍舊端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似乎覺得還能掙扎一下。他一點也沒意識到,他的死期近在眼前。
看著獵物蹦躂,最後給他致命一擊,到死的時候,他仍舊是茫然的。
李成暄舔了舔後槽牙,抱著初雪下來,在李冀面前坐下。
李冀認出了初雪,此刻她衣裳鬆垮,頸間紅痕紫印一片,剛經歷了什麼顯而易見。
初雪感覺到羞恥,別過頭,避開李冀的視線。
李冀張了張嘴,「你……你們……」
他合上嘴,為君王多年的直覺終於覺醒。但他這會兒是砧板上的肉,刀就架在脖子上。
李冀看向李成暄,眼神清明:「太子是要謀逆?」
李成暄虛虛攬著初雪,聞言好笑,「謀逆?」
他點點頭:「是。」
李冀皺眉,訓斥他:「謀逆可是大罪,太子!」
李成暄始終風輕雲淡,他放下初雪,依依不捨和她深吻,而後放開,去旁邊找散落的衣裳給她套上。初雪腿軟無力,任由李成暄擺弄。平日裡便也罷了,這會兒多了一個觀眾,總有種格外的羞恥感。
李成暄全然不聞,又攬她入懷。做完這一切,才看著李冀的眼睛,和他說話。
「父皇。」他這麼喊他。
李冀後背發涼,看著面前這個他曾嫌棄中規中矩的兒子,「暄兒,你何苦這麼做?待朕死了,這皇位不一樣是你的?」
對於權利的渴求,能讓人變成什麼樣的魔鬼,李冀深諳其道。他試圖說服李成暄。
但李冀想錯了。
李成暄並不想要權利,權利也不過是他達成目的的工具。
他聽著李冀的話,輕笑了聲,答非所問:「皇后娘娘一直以為,阿雪是您與初夫人的女兒。」
「什麼?」李冀眉頭皺得更深,不可置信看著初雪。
他與趙蘩的女兒……
他定睛看著初雪,有些艱難地開口:「不可能……」
李成暄點頭:「自是假的,趙氏深愛初將軍,絕不可能容忍這種事。」
李冀臉色更難看了,這話固然是真的,可聽來卻如同沙礫摩擦骨肉。
李冀看著李成暄,他此前對於這個兒子的所有評價都已經被推翻了,他看不透自己這個兒子。
李成暄嘴角微微上揚,又是那副樣子,「皇后娘娘一直深愛你,若是他知道你在這裡,一定會派人來救你。若是你的侍衛能冒死傳出訊息……」
他輕敲著桌子,一字一句編織捕鳥的籠。
李冀果然上當,朝門外喊道:「李四!張三!」
但沒人應答。
李成暄笑意漸深,放下那根支撐籠子的木棍,「父皇不會以為兒子這麼蠢,留下他們吧?這裡只有你了,父皇。」最後兩個字以一種舒緩而悠長的語調說出來。
第20章 四合樓 在四合樓上看雪睡覺。……
李冀臉色變得灰青,在燭光之下,更顯得有股死氣沉沉之感。
他已經感覺到了死亡的逼近,可仍舊覺得奇怪,這到底是從哪裡出的問題。皇宮上下,按說全是他的人。何以會如此呢?
李冀一雙眼已經失去神采,呆愣地抬眸,看著李成暄。
他張了張嘴,但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李成暄訊息更深,「要不然,父皇求我,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