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周圍的一切似乎在一種無重力的狀態下向我移來,那些散失在清澈湖水中的往事如同這透過樹叢的夕陽一同向我撲來。那些已走進如歌歲月裡的往事是為何而去,又從何而來。
是記憶。
不。
應該是回憶。
回憶是多麼美好!儘管它需要時間。
回憶是多麼美好!那些滿載我生活情節的往事。
回憶是多麼美好!那些延續我人生舊事的音符。
一個人的時候,我時常會回憶過去。回憶我和楊子在過去歲月裡一些令人心醉神迷的往事。那微微的笑,藍藍的天,徐徐的風,淡淡的雲。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曾經擁有的也是我今天所失去的,這一切的一切卻成了我思念她的唯一方式。而現在我們互依著走過了一段旅途之後,又一次重溫那些已失去但還沒有散失溫度的情感,重新撿起記憶,重新譜寫一段美麗的樂章。
初次和楊子來南湖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九月的下午。她穿一件淡藍色的短裙,那時,南湖於我來說只是一個陌生的符號。就像我和楊子一樣,除名字之外,其他的無甚瞭解。也就是那種陌生,我們在日後的談話過程中才有了一種無所顧及的感覺。那種感覺,在我二十多年的青春中應當是第一次吧。恰恰是這無所顧及的談話給我和楊子在日後的生活中創造了更多相遇和溝通的機會。這種機會使我們由陌生變得熟悉。在人的一生之中,很多事情都是這樣的,由最初的陌生到後來的熟悉。就像一個剛從母體分娩出來的嬰兒,周圍的一切連同母親,對於無意識的他來說都是陌生的,在時間的推移和個體的漸變中,這一切的一切開始在人的主體意識中由陌生變得熟悉。這時我和楊子走到連線兩條陸路的鐵索橋上,迎面走來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男孩個頭中等,穿件米黃|色的休閒裝,他摟著體態略微有些發胖的女孩子夕陽的餘輝中與我們迎面走來,滿臉的幸福。
“你覺得這堂課老師講得怎麼樣?”楊子問。
“無可挑剔。老師的言談在很大程度上填補了過去的空白。這種學習的機會不是隨時都能碰上的,再說,我們現在處於缺乏知識儲備的年齡階段,瞭解一些這方面的知識也是很有必要的。確切地說,是必不可少。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這個方面的東西都應該瞭解一些。”
“小學六年級就有了性體驗的男孩,在這麼多年之後見解依然獨特。”楊子有些尋求開心似的說。
“這有什麼不合理的,我的青春期比一般人來得更為及時。事實上我極為喜歡這種事物發展的規律。”如果這種事情能以這一種方式保持下去或者永遠停止在某一刻,永遠不會消失,那對生命而言應該是一件極為美麗的事情。
“可這種美麗也許會使我們終身錯過。”楊子說。
“事情不會像我們想的那麼糟糕,上帝讓我來這個世界就是因為要遇見你。生活從某種意義上講就是一個人與另一個人的相遇。”我說。
“生活從某種意義上講是一個人與另一個人的相遇。”楊子將我說的話認認真真地重複了一遍,既像是一種語言敘述,又像是在琢磨話語中的意思。我們又談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竟不知不覺地繞南湖走了整整兩圈。
晚飯的時候,我和楊子在南校區的學生餐廳裡就餐,這時吃飯的人與剛下課那會兒相比已經少了很多。打飯的視窗也不見剛下課那長長的隊形。餐廳中間的一張桌子旁邊坐著五六個男生,一邊吃飯一邊看球賽。楊子打了米飯,又打了炸雞子、鹹魚片、涼拌黃瓜、香酥冬瓜條,我在賣飲料的視窗買了一瓶冰凍的雪碧。
飯後,楊子提議要和我一起去看電影。大約七點鐘,我們到學校放映廳售票處買了兩張當晚的電影票。電影演的是一部新片《可可西里》。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