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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約時報的編輯室裡擺上了自己的辦公桌。此刻他也在雅典。一走進審判廳內,他就開始尋找熟人。他在第一排聽眾中找到了費新吾,自從田歌和謝豹飛遭遇不幸後,他一直沒有回國,忙於為田延豹聘請律師,安排監獄的生活。費新吾身邊是一位滿臉絡緦鬍子的美國人,馬里蘭州克里夫蘭市雷澤夫大學醫學院的資深教授埃迪·金斯,他自我推薦來做田延豹案的科學顧問。他曾對羅伯特說:“也許普通人一時難以理解這場審判的重要性,我想,有必要由我來充當法庭的內行證人。”

費新吾的身旁是田歌的母親谷玉芬,這個可憐的女人被悲痛摧垮了,神色悲涼,頭髮灰白,懷裡抱著田歌的遺像。那位青春靚麗、朝氣勃勃的姑娘,與鏡框周圍的黑框是多麼不協調!

在那個黑色的日子裡,谷玉芬趕到雅典警察局的停屍房。鐵屜開啟,濛濛白霧中露出女兒的面龐,身心交瘁的媽媽只哭出一聲,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所幸她被搶救過來,現在僅僅左手和左腿動作不大靈便。田延豹的父母沒有來雅典,這是費新吾和律師商定的小小計謀。讓田歌母親代表田氏家人出庭,本身就是一種無言的呼籲。現在,谷玉芬沉默著,像一座沉重的石像,她懷中的照片吸引了全場的視線。

廳中有一個圓形的看臺,入席的是一些知名人士。最引人注目的是希臘申奧主席、船王妻子吉亞納·安格洛普洛斯。她十分喜愛強悍的鮑菲和他美貌可愛的戀人,曾邀請兩人到家裡作客。想不到兩人卻同時到了另一個世界。現在,她看著鑲著黑邊的田歌遺像,心頭十分沉重。在她身後是奧委會醫學委員會委員、瑞典隆德大學的萊夫·卡內因,他曾受耐克公司聘用監督鮑菲·謝。當然,在他所監督的領域裡,鮑菲是絕對清白的。他超人的體能原來來自另一種技術,這種技術是否合法,至今仍在激烈的爭論中。

座中還有耐克公司總裁的私人律師加夫·考德曼,他作為菲爾·奈特的代表出席,以示對鮑菲後事的關切。他們在鮑菲身上投入了大量金錢,卻料不到出現這麼一個令人尷尬的結局。

菲爾在公司董事會上曾有過一個自嘲式的講話,這個講話被新聞界披露後竟然變得十分有名,簡直成了本世紀的範文,這也是人們料想不到的事。菲爾的講話是這樣的:“究竟是誰錯了?鮑菲沒有錯,他打破了9。5秒的百米紀錄的大關,並且確實沒有使用興奮劑;鮑菲父親沒有錯,他發明了一種製造天才的技術並把它施之於兒子身上──換了旁人也會這樣做的;卡內因和麥克唐納沒有錯,他們盡職盡責,在法定的興奮劑範圍裡保證了鮑菲的清白;菲爾·奈特沒有錯,他簽了一份有利的合同,並且精明地排除了出現醜聞的可能。

我們都沒錯,那麼究竟是誰錯了呢?”

還有一點出人意料。雖然鮑菲已經死了,但耐克公司以他為號召而推出的新款鞋卻異常火爆。青年們狂熱的購買,並約定俗成地把它命名為“豹人”牌。耐克公司對顧客的情緒敏銳地作出反應,設計了一個目光憂鬱的豹頭商標,把它印在運動鞋上、運動衫上和棒球帽上,“LEOPARDMAN”(豹人)的知名度遠遠壓倒了“JUMPMAN”(飛人)。也許這說明了,所有人心中(作為獸類的後代)都有一份野性需要渲瀉?

旁聽席上還有兩個人,兩天後他們將成為攝影機的焦點,但是此刻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存在。這兩人都是白人,但膚色稍黑,長而窄的臉形,鷹鉤鼻,後腦骨較突出。這是西亞某些部族的特徵。他們穿著嶄新的西服,口袋裡揣著土庫曼的護照和從阿什哈巴德到雅典的單程機票。在他們下榻的旅館裡,侍者對他們十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