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沒有偏袒的,知道了這個,眾叛親離的第一步,不久便可以交由墨雨,開始實施了。”
宿尾目光逐漸轉冷。
——風丫頭,什麼時候,竟也變得如此不擇手段了。
腥風慢慢把手抽回來,用內力蒸乾了身上還未乾透的冷汗,看著宿尾的表情,有些不放心地說道:“你說過不阻撓我的,不要自食其言,還有,你應該不會告訴南天竹,或者是那個皇帝,那個藥是你給的吧?你知道的,你這麼做不但沒有辦法扭轉局勢,反而會讓他們對你漸起疑心,甚至恨之入骨。”
“我不會。”
宿尾從牙縫中抖出三個字,看著腥風鬆了一口氣,又續言道:“不過你最好快一些,我會讓小違儘早向小竹竹解釋潔妃的死因,你說,小違會不會巧舌如簧,篡改事實?”
宿尾話音未落,腥風便已經扭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掌風劈開窗戶,而後翩身從二樓竄了出去。
——好像,糟了。
宿尾一時不防,來不及出手阻撓腥風,只能看著她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直奔荔香宮而去了。
但是直到今晨,宿尾才意識到。
——真的,糟了。
逝水居然趕巧的,巧到不能再巧的,就這麼去了荔香宮,正好在墨雨知道當年之事的第二天,精神滿滿地撞向了腥風佈置的離間計謀裡!
原想著讓小違先告知小竹竹,那墨雨落後的挑唆便大失成效,但看現在的情形,落後的倒會是小違!
“到底是何事,宿尾快些說。”
盡歡帝看著宿尾憋了半天,沒說出一句話,更加不耐煩了。
宿尾深吸了一口氣,也來不及尋思出一個既不讓盡歡帝將當年的‘良宵’之事懷疑到自己頭上,又可以提點盡歡帝,好讓他向逝水解釋的語句,便直直地說道:“主人可還記得當年潔妃之死?
盡歡帝有些茫然。
什麼時候了,宿尾提這個做什麼?
“記得,怎麼了?”
“主人可有向大皇子解釋過此事?”
“沒有,怎麼了?”
盡歡帝仍然茫然,下意識地跟出一句,看著宿尾面色焦灼,突然醒轉。
糟了,若是皇兒知道潔妃是自己迫害致死,還不知會如何忿恨自己。
——等等,皇兒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事呢,當年攙扶著在御書房跪了半日的潔妃回房的宮人,大多離宮了,其餘人等也不會對此事知之甚細,敢在皇兒面前交頭接耳,至於皇兒自己呢,那時候才幾歲的人,根本毫無印象,現在絕對不會想起,要問詢潔妃的死因的。
盡歡帝瞬時便心安了下來,悠悠然對宿尾道:“無需解釋,沒有必要。”
“若是大皇子問及此事呢?”
宿尾見著盡歡帝毫不在意,心裡‘咯噔’一下。
小違與小竹竹本就沒有兩無間隙,再添上這一遭,不是亂上加亂麼。
小竹竹對小違情深意切,出離的寬容,幾乎將所有產生誤會的根由都攬到了他自己的頭上,從未怪過小違,但是這次,事關生母之死,再加上墨雨那廂還不知會如何加油添醋……
“宿尾今天好生奇怪,為何特特地來見我,看著一臉焦急火燒火燎的樣子,卻只扯些沒邊沒際的事情?”
盡歡帝疑惑地看著宿尾。
“宿尾只是,只是偶爾想起,一時情急,所以求見,只希望主人能好好考慮,畢竟也是可能生嫌隙之事,明瞭了最好。”
宿尾見盡歡帝幾乎起疑,不好再說些什麼,只能草草編排出緣由。
“既然如此,那該說的也都說了,宿尾可以告退了,我還要出去一趟。”
——出去荔香宮辦點事兒,把皇兒‘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