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曾經數次變故,故而變得人情味淡薄,不相干之人,她素來不會去理會。她若兇你,就意味著她承認了你是他弟弟的身份,只不過由於你那不成器的父親,恨屋及烏,連帶著你也不討她喜歡……好了,此事暫且不提,先回府,對了,今日你與爺爺到太常寺觀瞧那謝安之事,莫要與任何人提起,尤其是你父親!”
“嗯,孫兒明白了!”
數個時辰後,當謝安在考舍吃飽喝足後,天邊的太陽也下山了,眾監考的官員過來收了考卷。
稍做收拾了一下,謝安拎著飯盒與文具箱子離開了太常寺,正準備回家,卻忽然望見街道對過的一條小巷中,停著一輛裝飾異常奢華的馬車。
他認得,那是長孫湘雨的馬車,畢竟,這輛馬車的主人,那個傾國傾城的美人,正從車窗瞧著這邊,眉宇間帶著幾分捉弄似的笑意。
她怎麼來了?
謝安微微皺了皺眉,望了望左右,見眾考生都忙著與同考的學子交流心得,無人注意自己,遂不動聲色地朝著那輛馬車走了過去。
可能是長孫湘雨早已吩咐過,是故待謝安走近時,馬車上的車伕當即替他撩起了車簾。
猶豫一下,謝安鑽入了馬車,在放下了手中的兩隻箱子後,疑惑問道,“你怎麼來了?”…;
“奴家不能來麼?”長孫湘雨眨了眨眼睛,隨即伸手給謝安倒了一杯茶,推到他跟前,在深深望了一眼他後,吩咐車伕道,“劉福,去朝陽街!”
“是,小姐……”名叫劉福的車伕在車外應了一聲。
望著長孫湘雨眼中那略帶著幾分揶揄與捉弄的目光,謝安沒好氣說道,“你怎麼就知道我要去那?我回家!——回我的住處!”
“咯咯,你的住處,不也在朝陽街麼?”長孫湘雨戲謔說道。
見自己又被小小戲耍了一下,謝安無語地搖了搖頭,沒頭沒腦地說道,“確定?每次都要這樣?”
顯然,也只有長孫湘雨聽得懂這句話,只見她咯咯一笑,眨眨眼說道,“你是個聰明人,每次看到你這種無可奈何的表情,我就覺得很有意思啊,戲弄聰明人,最有趣了,咯咯……”
謝安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在瞧了長孫湘雨半天后,忽然點了點頭,諷刺道,“真是好性格,能認識你實在太好了!”說著,他將摺扇還了回去。
“要感恩戴德喲!”接過了自己的摺扇,長孫湘雨眨了眨眼睛,咯咯笑道,絲毫不理會謝安那咬牙切齒的諷刺。
謝安聞言翻了翻白眼,不想再與她繼續這種沒有營養的話題。
“直說吧,今日過來,究竟為什麼事?”
長孫湘雨聞言氣惱地望了一眼謝安,一股幽怨口吻地說道,“你真是沒良心,人家可是幫了你那麼大一個忙……你在東公府的屋子裡,不是還掛著'一飯之恩必償'的字幅麼?”
“姑奶奶,您別丟下後半句好麼?——算了算了,說吧,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
“你都答應?”長孫湘雨眼珠一轉,笑嘻嘻說道。
望著她臉上那不懷好意的笑容,謝安連忙說道,“有違我原則的不行!”
“你的原則?那是什麼?說來聽聽?”
“呃……總之到底什麼事,你就直說吧!”
只見長孫湘雨咯咯一笑,說道,“離發榜還有好些日子呢,反正你也閒著沒事,陪我玩耍幾日……”
“哦,是這個啊……”謝安釋然般點了點頭,沒好氣說道,“早說嘛,嚇我一跳……”
“還沒說完呢!”
“你說你說……”
“可是每日來來回回太麻煩了,所以,我打算在你這裡住幾日!——你可要好好照顧我喲!”
“……”謝安臉上的笑容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