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想到了什麼,謝安心下一動,故意說道,“太子殿下誤會了,下官可沒說五殿下會陷害太子殿下……方才,下官已解開了於賀大人臨死前留下的訊息,一截斷袖,此橐也!《說文》中寫道:小而有底曰囊,大而無底曰橐。而'囊'正乃是'東'的原字,其意為,將行李釘在木頭上。——故而,於賀大人臨死前留下的訊息,乃'東'字也!——提到這個'東'字,下官以為大多數的人都會聯想到'東宮太子殿下',但是下官以為,太子殿下此番卻不知情,否則,斷然不會將刑部作為化解干戈的禮物贈於下官,是故,就只有一個可能了……東嶺刺客!”
“謝少卿這話跟沒說一樣,難道謝少卿不知,東嶺刺客一樣是本太子的人麼?”
“不不不,”謝安搖了搖頭,正色說道,“'東嶺刺客',與'東宮太子',其中含義是決然不同的!——東嶺刺客乃太子殿下招攬的幫手不假,可能夠指使這些幫手的。恐怕不止太子殿下吧!——下官調查過,太子殿下與五皇子李承殿下關係極好,想來,李承殿下也能夠排程那東嶺刺客,不是麼?”
“……”太子李煒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忽聽謝安又說道,“因此,下官斷定,殺害御史臺右都御使於賀以及中書侍郎張籍與門下侍郎蔡瑾三位大人的,乃是太子殿下的同胞兄弟,五皇子,李承!”
中書侍郎張籍與門下侍郎蔡瑾?
太子李煒愣了愣,畢竟謝安之前可沒提這兩位大臣,忽然間。他注意到了謝安凝神望向屏風後的舉動,心下暗叫不妙。
還沒等他有所表示,李承一臉怒色地從屏風後走了出來,手指謝安怒聲說道,“謝安,你莫要血口噴人!——中書侍郎張籍與門下侍郎蔡瑾,非我所殺!”
瞧著這位與太子李煒容貌異常相似的華服男子,謝安心下暗笑一聲。戲謔說道,“這麼說。殺害於賀大人一事,五殿下是承認了?”
李承面色一僵,頗有些不知所措。
見此,太子李煒面色一沉,狠狠地瞪了一眼親弟弟李承。
其實早在謝安故意提及中書侍郎張籍與門下侍郎蔡瑾二人時,太子李煒已經意識到。這謝安多半是注意到了屏風後的李承,因此故意用話語擠兌李承,將他引了出來。
雖然太子李煒方才已提醒過自己的弟弟,叫他無論聽到什麼,都莫要做聲。但他萬萬沒有想到,李承竟這般沉不住氣,被謝安三言兩句就逼了出來。
“下官大獄寺少卿謝安,見過五皇子李承殿下!”當著太子李煒的面,謝安恭恭敬敬地朝著李承拜了一拜。
或許別人不清楚謝安這是在做什麼,然而太子李煒對此太清楚不過,在他的印象中,謝安一貫的做法就是先禮後兵,不難猜測,謝安這一拜之後,便要執行其皇命,將他太子李煒的弟弟李承拿去問罪。
想到這裡,太子李煒走前一步,擋在謝安與李承之間,望著謝安沉聲說道,“謝少卿,莫非要將小五拿到大獄寺問罪?——本太子以為,此事不妥!”
“哦?”謝安雙眉一挑,輕笑說道,“為何不妥?”
只見太子李煒深深望了一眼謝安,沉聲說道,“謝少卿方才所言,皆乃你一面之詞,要拿小五,須有真憑實據!”
微微皺了皺眉,謝安莫名說道,“於賀大人……”
當即打斷了謝安的話,太子李煒沉聲說道,“本太子以為,或許謝少卿的解法有誤呢?——單憑半截斷袖,算不上什麼證據吧?——還是說,謝少卿欲強行拿人?”說到後半句,他的話中已帶上絲絲威脅口吻。
謝安聞言雙眉一皺,倘若換做去年的他,多半會感到畏懼,只可惜,眼下的他已今非昔比,已不是太子李煒所能威脅到的。
“太子殿下訊息靈通,想來應該清楚,陛下賜下官掌天子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