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所殺的人加到一塊,恐怕也沒有這個殺人鬼多。
要知道,當初東嶺與危樓廝殺的那夜,就是這'鐮蟲'漠飛拖住了四姬之一的'鬼姬'金鈴兒,致使危樓刺客險些不敵東嶺刺客。
而在平時大多數情況下,'鐮蟲'漠飛亦是接單殺人的真正執行者,畢竟比起老大狄布,他才算是真正的刺客,其身手敏捷甚至不在金鈴兒之下,是鴻山四隱刀中第一號危險人物。
而就在李承暗自思忖著如何開口時,大屋內響起了一陣噼裡啪啦的算盤聲,放眼望去,只見在屋內角落,有一個打扮地猶如行腳貨郎的男子,正一手握著算盤,一手比劃著,滿頭大汗地算著。
“二哥稍安勿躁,小弟倒是覺得似這般悠哉亦是無妨……大哥每日要飲酒十餘壇,二哥每日要召美姬數人,還有三哥……待小弟算算,嘖嘖,這可了不得啊……”一面說著,那男子一面將手中算盤打地噼啪作響,一臉惶恐地說道,“似這等日子,我等就算是日日接單殺人,恐怕也享受不了幾日,大哥喝的酒那可是皇貢。二哥睡的美人,亦是宮中下撥的宮女……不過話說回來,雖說我等弟兄這幾日無所事事,可價錢還是要照算的,對吧,五殿下?——小人以為。財大氣粗的五殿下,才不會計較這點小錢,對吧?對吧?”
'財鬼'錢喜,鴻山四隱刀的老四,平生最是視財如命,此人武藝在四隱刀中最弱,平日裡大多不出面接受委託,只是掌管著東嶺刺客行館的錢財開支,別看此人長相平凡。甚是無害,但實際上,此人卻是東嶺刺客中最無職業道德的,時而會因為貪慕僱主家中的財物,在結束委託後,將僱主也一併幹掉,將其家中財物一卷而空。
拜他所賜,東嶺刺客在刺客內部的口碑相當惡劣。簡直就是金陵危樓刺客行館的反面教材,也正是因為這樣。敢僱傭東嶺刺客的僱主越來越少,使得山東鴻山東嶺刺客有了山窮水盡般的窘境,不比金陵危樓刺客生意興旺。
望著'財鬼'錢喜那一臉諂笑的神色,李承輕笑一聲,毫不在意地說道,“錢先生多慮了。本殿下既然僱了你等,自然會給足報酬,無論期間有事亦是無事……”
錢喜聞言面色歡喜,抱著算盤連連說道,“有五殿下這番話。小人就放心了……殿下你瞧小人,似殿下這等尊貴之人,豈會拖欠我等弟兄酬勞呢?——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這邊錢喜一個勁地作揖拱手,那邊東嶺刺客的老大狄布眉頭皺了皺,不悅說道,“老四,給我閉嘴!”
錢喜聞言慌忙捂住嘴,退至一旁,卻見狄布深深望了一眼李承,皺眉說道,“殿下今日來見我等,莫非有了正事?”
饒是李承貴在東宮太子李煒的同胞弟弟,眼下承受狄布那等沉重的壓力,心中微驚之餘,呼吸亦不禁稍稍加快,在微微吸了口氣後,淡笑說道,“是這樣的,前幾日狄壯士託本殿下打探東嶺眾位犧牲的弟兄遺體,本殿下已查明,眾位弟兄的遺體,如今被安置在衛尉寺巡防司的停屍間內……”
“……”狄布聞言虎目一睜,眼中露出幾分精光,向李承抱了抱拳,沉聲說道,“多謝殿下!——今夜,容我等出府一趟,奪回眾弟兄遺骨!”
聽聞此言,李承心中不禁想起了太子李煒的囑咐,搖了搖頭,故意說道,“狄壯士莫急,本殿下以為,還是不要去的好……”
“殿下這是什麼意思?”狄布眼中露出幾分不悅。
見此,李承微微一笑,淡淡說道,“狄壯士眾弟兄這幾日呆在本殿下府上,不曾出府,是故不知……狄壯士以為,本殿下是如何得知這個訊息的?”
“……”
“實不相瞞,正是衛尉寺故意放出的訊息!——不難猜測,衛尉寺這是故意要借東嶺眾犧牲弟兄的遺骨,誘使狄壯士弟兄等人,好一網打盡!——尤其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