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貢邪笑一聲,啪地一聲合上了手中的摺扇,目視著遠處的衛尉寺官署,繼而望著眾人低聲說道,“三十息!”
這句話彷彿是某種訊號,狄布、漠飛等人點了點頭,繼而,只見苟貢望了眼左右,從懷中摸出一個黃色的袋子,一臉戲謔笑容地在手中掂了掂。忽而一翻身躍上了府牆,府牆迅速地朝著衛尉寺官署奔去。
而與此同時,在衛尉寺官署內的正堂,謝安與梁丘舞、荀正等人正靜坐在屋內,除他三人以外,還有'東軍四將'的嚴開、陳綱、項青、羅超。以及謝安的家將蘇信、李景、費國、齊郝、廖立、馬聃等人,但凡是自方勢力中武藝出眾之人,皆被謝安帶來此處。
可能是見長時間毫無異常吧,荀正略微有些按捺不住,端著手中的茶盞喝了一口,轉頭望向謝安皺眉說道,“老弟,東嶺刺客欲來我大獄寺奪回其同伴屍體,這個訊息老弟是從何得知的?——訊息準確麼?”
擺著梁丘舞在旁。謝安當然不好直說是從太子李煒一方口中得知,畢竟以梁丘舞耿直的性格,多半無法容忍謝安與太子李煒私底下的交易,更別說,此番太子李煒分明是為了胞弟李承,刻意叫東嶺刺客來頂罪,好叫謝安對朝廷、對天子有個交代,不至於向朝廷透露五皇子李承的種種事。
想了想。在梁丘舞詫異的目光下,謝安微微一笑。避重就輕地說道,“老哥,小弟怎麼說好歹也是大獄寺少卿,多少有些小道訊息的來源吧?”
“啊?”荀正愣了愣,繼而撫著鬍鬚輕笑著點了點頭,也難怪。畢竟似他們京畿三尉這等維繫冀京治安的官員,又如何會沒有自己的情報網呢?
就拿衛尉寺荀正來說,他幾乎認識冀京地面上所有的地痞無賴,倘若出了什麼事,那些地痞無賴為了討好關乎著他們生計的衛尉寺。自然而然會向荀正稟告,只不過這些事擺到檯面上來說不甚好聽罷了。
而就在謝安與荀正針對著情報網一事閒聊之際,梁丘舞好似察覺到了什麼,秀眉一皺,沉聲說道,“來了!”
繼梁丘舞之後,費國、嚴開、陳綱、項青等人亦相繼察覺到了什麼,不約而同地朝著堂外走去,看得謝安一愣一愣的。
雖說謝安清楚,但凡上過戰場、武藝出眾之人,五感直覺遠超常人,時而能夠察覺到危機的逼近,可話說回來,他謝安也上過戰場啊,為何什麼都沒有察覺到?
將信將疑之餘,謝安一干人奔出廳堂,來到衛尉寺官署府門內,但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四周寂靜非常,哪有什麼動靜,只是偶爾從其他街道傳來幾聲隱約可聞的喧鬧聲罷了。
“真來了?”謝安壓低聲音詢問著梁丘舞。
梁丘舞點了點頭,繼而皺眉說道,“不愧是大週五大刺客行館之一,守在寺外的數十衛兵,好似是被放倒了……”正說著,她好似是忽然感覺到了什麼,一手捂著自己的口鼻,一手拉著謝安朝後退,口中急聲說道,“諸位謹慎,有毒氣!”
話音剛落,眾人身旁一干東軍士卒與衛尉寺衛兵,相繼撲通撲通摔倒在地,四肢抽畜、口吐泡沫,不省人事。
“賊子敢爾!”見對方手段如此卑劣,陳綱滿臉怒意,對四周那些面露驚恐之色的東軍士卒與衛尉寺衛兵沉聲喝道,“你等退下!”
眾士卒對視一眼,紛紛退後,只留下東軍四將與謝安的家將們站成一排,屏住呼吸,冷冷地望著府門方向。
此前,由於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梁丘舞這才沒有率大批東軍士卒前來,只是象徵性地帶了幾十人而已,畢竟今日之事與戰場廝殺不同,即便是堪稱強兵的東軍士卒,恐怕也起不到什麼幫助,要知道,對方可是大週五大刺客行館之一,山東鴻山東嶺刺客。
而至於梁丘舞,則拉著謝安的衣袖站在最後方,畢竟在她看來,抓捕東嶺刺客固然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