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眾將的表情卻依然是那般不知所措,連帶著謝安也不覺尷尬起來,只有長孫湘雨從容自如。
還是蘇信機靈,率先打破了僵局。
“末將等方才還打算勸勸大人呢,早知主母在此,何需我等?——主母放心,方才末將等人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聽到……”
見蘇信稱呼自己為主母,長孫湘雨提手用袖遮嘴,咯咯一笑,坦然接受了這個稱呼,這讓費國等眾將稍稍有些詫異。
不是說大人輸了麼?怎麼……
可能是注意到了眾將臉上的納悶,謝安遂將長孫湘雨與李賢預謀一事,告訴了眾將,刻意忽略了這是長孫湘雨對他的試探,只說成是長孫湘雨欲借謝安方才的表現,說服其父長孫靖。
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長孫湘雨確實是打算借謝安願為她傾盡一切這件事來說服其父長孫靖,當然了,前提是一切順利的話。
“原來如此……恭喜大人,賀喜大人!”恍然大悟的眾將,連連向謝安道賀,謝安自是聽得心中歡喜。
不多時,雨水漸漸停歇,見此,謝安正了正衣袖,笑著說道,“我知諸位穿著溼漉漉的衣服難受,不過,還請諸位再忍耐一番,容我先將湘雨送回長孫大人府上……”
蘇信一聽,笑嘻嘻說道,“其實末將覺得,眼下大人就算是將主母接回府上,長孫大人那裡,多半也不會再說什麼……”
謝安聞言苦笑一聲。
不得不說,長孫湘雨的設計很順利,哪怕是長孫靖,這會兒也在仔細地思忖謝安與他女兒的這件事,就算謝安將長孫湘雨接回府上,長孫靖多半也不會再說什麼。
但是站在謝安的角度,他方才已經用言語得罪了未來的老丈人,甚至還落了長孫家的面子,這會兒若是一句話不說就將人家女兒接回府上,這不免太不尊重長孫家。
因此,他尋思著再回一趟長孫靖府上,一方面將內定的妻子長孫湘雨先送回去,一方面,和顏悅色地與長孫靖談一談,順便為了之前的事道個歉。
總歸是日後的翁婿,哪能弄地跟仇人似的?
說到底,睚眥必報,謝安只是針對外人而言。
且不說謝安一干人正準備著再回一趟長孫家,且說眼下正在長孫家府門處避雨的李賢。
相比較謝安眼下的興高采烈,李賢的心情顯然要失落地多,正所謂試場得意、情感失意,儘管他在文采的比試中勝過了謝安,可那又如何?他終歸是失去了對於他而言最重要的人。
“殿下,雨小了……”一旁,季竑低聲提醒道。
“唔!”李賢點了點頭,惆悵嘆了口氣,喃喃說道,“父皇身體尚健,一時半會,並無駕崩之危……季先生,回去後整頓一下行禮,明日待小王向父皇與娘妃告辭,我等還是先回江南去吧……”
“殿下……”季竑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望著李賢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微微點了點頭。
忽然,季竑面色微變,猛地抬起頭來,雙目一眯,望向遠處的黑暗處小巷。
只見那遠處的小巷,有一全身裹著黑衣的人,彷彿是注意到了季竑的目光,扭頭便跑。
“站住!”季竑大喝一聲,繼而回顧李賢說道,“此人或許便是太子李煒那日殘害一干大臣的同夥,容在下將其拿下!——殿下稍歇,在下去去就來!”
“嗯……”此刻李賢滿腦子都是謝安與長孫湘雨的事,哪裡還在乎其他,聽聞季竑所言,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見此,季竑緊追那黑衣人而去,只留下李賢默默地望著屋簷下的滴水。
大概過了三十餘息,季竑便回來了,見他回來地這麼快,李賢感覺有些意外,詫異問道,“季先生不曾追到麼?”
季竑搖了搖頭,一副氣惱之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