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位,便不可心存婦人之仁!——你還等什麼?如今皇宮盡在哥哥掌控之中,擋在你帝位面前的,唯有一人而已……殺了此人,你便我大周皇帝!”
五皇子李承聞言面色大變,連帶著被太子李煒所挾持的謝安亦是心中一驚,滿臉古怪之色。
他自然清楚,太子李煒口中的'唯有一人',指的便是當今大周天子李暨。
偷偷打量了一眼太子李煒與五皇子李承兄弟二人的面色,謝安暗自搖了搖頭。
曾經謝安覺得,五皇子李承心狠手辣遠勝其兄太子李煒,或許,他有可能比太子李煒更有才能,但是此時此刻,謝安卻反而覺得,五皇子李承差其兄太遠了。
平心而論,五皇子李承行事不可謂不狠,單看他欲陷害其兄太子李煒登上帝位便可以看出幾分端倪,但歸根到底,這只是小狠。
也是,算計素來疼愛自己的親兄長,這似小孩子嫉妒般的事,算什麼?
所謂的狠,便要像太子李煒這般,口吐弒父竊國之事,猶面不改色!
不得不說,謝安此前對太子李煒並無什麼好印象,但是此時此刻,他由衷地佩服太子李煒的膽識與氣魄。
在他看來,太子李煒的膽識與氣魄,要遠遠超過他謝安之前認識的所有人,為了自己的親弟弟,太子李煒不惜背上造反的罪名,兵行險著,而更叫謝安震驚的是,太子李煒似乎是真的要將帝位讓給他的親弟弟李承。
在骨肉相殘屢見不鮮的皇室內鬥中,這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謝安不得不承認,太子李煒雖然有諸多惡習,但是疼愛親弟弟的這份心意,確實是普天之下少有,相比之下,其親弟弟李承頓時黯然失色,儘管此事最初是由李承所主導的,但是在眼下關鍵時刻,他竟然面露猶豫不決之色。
弟不如兄,多矣!
謝安暗暗搖了搖頭。
而這時,太子李煒似乎也注意到了其弟李承的猶豫不決,微微搖了搖頭,正色說道,“你不是要當皇帝麼?既然如此,這種事你應當提前考慮到!——事到臨頭反而退縮不前,我李煒可沒有這般不中用的弟弟!”
面對著兄長的呵斥,五皇子李承面上閃過一絲青白之色,待深深吸了口氣後,咬牙喝道,“北軍聽令,攻……攻入養心殿!”
一時間。四周鴉雀無聲。
“……”瞥了一眼五皇子李承,文欽目視著太子李煒,見後者點點頭,文欽微微皺了皺眉,停頓一下後,振臂呼道。“眾北軍兒郎聽令……殺!”
一聲令下,眾北軍士卒齊喝一聲,蜂擁湧向養心殿,而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從他們頭上躍過,砰地一聲落在養心殿前,不是別人,正是梁丘舞。
見梁丘舞手提寶刀狼斬,不怒而威。縱然是文欽心中亦有些畏懼,連忙抬手示意眾北軍士卒止步。
而太子李煒似乎也瞧見了此事,眼中露出幾分異色,輕笑說道,“梁丘將軍意欲何為?——可別忘了,你夫尚在本太子手中!”
梁丘舞聞言眼中露出一番掙扎之色,繼而又是歉意、又是愧疚地望了一眼謝安,緩緩抽出了手中的寶刀。遙遙指向面前不遠處所有北軍士卒,最終將刀尖指向太子李煒。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之色。
見此,太子李煒為之動容,深深望了一眼梁丘舞背後不遠處宮殿匾額上那'養心殿'三字,一臉感慨喃喃說道,“東公府梁丘家,不愧是數百年忠心效忠我大周皇室的四鎮名門。無愧於'忠烈'二字,本太子佩服!——不過,還是要請梁丘將軍移步!”說到這裡,他故意移了移架在謝安脖子上的寶劍。
“……”梁丘舞眼中閃過一陣急怒之色,死死咬著嘴唇。鮮血順著嘴唇往下淌不自知,但即便如此,她亦不曾後退一步。
見此,太子李煒眼中閃過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