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微紅,羞澀地瞥了一眼謝安,故作掙扎了一下。輕咬貝齒,哼著說道,“老孃就是被你給騙了,還以為老孃遇到的是什麼好人……”
“嘿嘿,”謝安聞言臉上笑容更甚,輕摟著金鈴兒眉開眼笑地說道,“既知被騙,金姐姐也只好預設咯,眼下木已成舟、米已成炊,似金姐姐那嬌柔溫暖的身軀,為夫亦品嚐……哎呀!”說到這裡,謝安痛地倒抽一口冷氣,原來,是金鈴兒氣不過他如此輕薄她,用玉指狠狠在他腰間擰了一下。
“貪官!”金鈴兒重哼一聲,不過眼神中卻露出幾分內疚,或許是見謝安倒抽冷氣的模樣太過於逼真,使得她心中不禁有些擔憂自己方才是否是下手過重。
聽到那貪官二字,謝安忍不住笑出聲來,他這才明白金鈴兒指的是什麼。
原來,前些日子在太子李煒的逼宮篡位之中,有不少冀京世家的年輕一輩,亦跟從五皇子李承犯下了不赦之罪,被抓到大獄寺等待發落,得知此事,其家中長輩們著急了,連連向謝府遞上請柬、拜帖,奉送錢物,想請謝安代為從中調解,這也因為如此,謝安癟了許久的錢囊,倒是又鼓了起來。
對於這件事,謝安自己倒是沒感覺有什麼問題,畢竟,那些從犯反正是要放的,能從他們身上榨取一些錢財,這無異於天降橫財,不過眼下瞧見金鈴兒的面色,他這才想到,金鈴兒對於這種事向來是深惡痛絕。
謝安知道,出身金陵的金鈴兒對於大周有著強烈的牴觸,主要是因為前天子李暨二十餘年前曾經在金陵下達過屠城的皇令,將一切疑似太平軍叛逆的人物,以及暗中相助太平軍餘孽的百姓屠殺,甚至於,連家中供奉著前唐天子劉氏靈位的百姓都滿門殺死,使得當時人口多達二十餘萬的江南重城金陵,在數日內人口銳減七成有餘。
這還不算,當天子李暨率軍返回冀京後,到江南擔任各地方官的官員們,也未停止對太平軍的搜捕,為了藉此升官發財,這些官員捕風捉影,牽連了不少無辜的江南百姓,而這一點在金陵尤其明顯,金陵城內的'罪民',只要是說錯一句話,或許就會惹來殺身之禍,而金鈴兒的雙親,便是死在這場動亂之中,想想也知道,金鈴兒對大周是何等的厭惡。
而至於後來金陵地方官員剋扣前天子李暨撥給金陵等地孤兒、難民的資助錢財,中飽私囊,更是叫金鈴兒對大周官員深惡痛絕。
也正因為這樣,金鈴兒對於自己眼下的夫婿謝安收受賄賂一事,報以極度的不滿,畢竟在她看來,世家所擁有的財物,那多是從像她這等百姓壓榨、索取而來,而謝安收了那些世家孝敬的銀子。豈不是無異於與從百姓手中榨取血汗錢?
想到這裡,謝安摟緊懷中的嬌妾,一臉誇張地說道,“冤枉啊!——夫人明鑑,為夫可萬萬不敢奉公守法呀,只是朝廷已發下赦免公文。除皇五子李承外,一概不追究從犯罪責,因此,為夫才敢收下那些世家送來的銀子……夫人試想,世家盡做壞事對不對,為夫從他們手中榨取錢財,豈不是替天下的百姓出了口惡氣?”說話時,他心中暗自向長孫家、梁丘家、呂家這等冀京世家道著不是。
金鈴兒聞言一愣,有些轉不過彎來。她感覺她身邊這位小男人所說的話雖說沒錯,可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望著金鈴兒顰眉深思的模樣,謝安暗暗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中萬分慶幸,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似長孫湘雨那般聰明絕頂,還是有幾個腦筋笨笨的,比如說梁丘舞,比如說金鈴兒……
“小賊。餘錯怪你了……”替謝安揉著腰間的軟肉,金鈴兒頗為內疚地說道。“嗯,你說的對,所謂世家、官員,盡不幹好事,小賊怎麼會與他們同流合汙呢?——小賊你從他們身上榨取的錢財,一定是用來資助貧苦孤兒、受難百姓的。對不對?”
眼瞅著金鈴兒那閃著期待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