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百無聊賴地打著哈欠,這時,他忽聽身背後有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終於要來點有意思的案子了麼?
心中迫切希望著,苟貢下意識地轉過身來,他這才驚愕地發現。來人並非旁人,正是前任大獄寺少卿、眼下大獄寺的頂頭上司、刑部尚書謝安。
“大人?”連忙將手中的茶盞放置一旁,苟貢一臉驚訝之色,拱手拜道,“大人怎麼來了?”
“怎麼?本府不能來麼?——很悶吧?本府最近在刑部上任亦是如此,悶死了。這不,過來瞧瞧,看看你這大獄寺少卿當得如何!”謝安聞言揶揄道,回到了大獄寺的他,就感覺來到了自家後花園般,說不出的輕鬆愜意。
“承蒙大人器重,下官這才有幸擔任朝中要職,只是……正如大人所見,閒來無事……”
“那是周儀周少卿替你分擔了大半的工作。”翻了翻白眼,謝安沒好氣說道,“早前本府在大獄寺當職時,可沒有你這般輕鬆,每日翻看那些什麼各地方官府上呈的案卷,累得跟什麼似的!”
“下官與周少卿自然不及大人……”苟貢哂笑一聲,很識趣地替謝安奉上一杯清茶,繼而好奇問道。“聽聞近日刑部公務繁忙,大人無暇分身。因此下官不敢前往叨擾……怎麼今日大人有閒情故地重遊?”
謝安聞言嘆了口氣,一臉興致缺缺地說道,“刑部近日公務繁忙是繁忙,不過呢,都是以文審方面的案子居多,有大半甚至連文審都算不上。都是早前本府在位少卿期間,上呈刑部的案卷總結,只需拿著刑部尚書的印章蓋個章就算完事……”
聽聞此言,苟貢笑了笑,帶著幾分懊悔說道。“早知如此,下官早該到刑部拜訪大人,再叫上項副將,嘿嘿……”
謝安聞言臉上露出幾分嚮往之色,繼而咳嗽一聲,嘆息說道,“有機會的,不過不是眼下……最近本府在家中日子不好過,可不想再鬧出什麼事來,橫生枝節,再說了,項三哥前幾日率領著東軍諸多弟兄出城操練騎術去了,需好些日子才能回來,沒有項三哥背黑鍋……咳,總之,此事等項三哥回來再說!”
“是,大人……”苟貢嘿嘿一笑,繼而見謝安面露遲疑之色,面色一正,壓低聲音問道,“下官觀大人面色,似有心事?倘若大人不棄,下官願替大人分憂!”
“唔,本府今日來找你,就是有事……苟貢,坐下本府慢慢與你解釋!”
“是!”苟貢依言坐了下來。
誰也不會想到,東嶺眾投靠謝安才短短月餘,然而謝安卻頗為信任苟貢,計較其原因,無非就是因為二人意氣相投,有著相似的性格與野望,用金鈴兒的話說,就是同為好色之徒。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苟貢與謝安如今的交情可不淺,要說東嶺眾中誰是謝安第一親信,那無可厚非就是苟貢了,倒不是說狄布、漠飛、錢喜三人與謝安不親近,只是這三人與謝安性情並不是很相似,是故,有些事很難考慮一致罷了。
就好比狄布,這傢伙在擔任大獄寺重牢獄長之後,不可謂不上心,但是此人除了自己的職責外,較為有興致也就習武、喝酒罷了,跟謝安呆在一起時,二人之間話題並不是很多;還有那當初東嶺眾中赫赫有名的殺人鬼漠飛,這廝儼然已成為謝安府上二夫人長孫湘雨的眼線,有些時候長孫湘雨的話,甚至比謝安、比李壽的話還要管用;至於錢喜那廝,更是不必多說,這廝已被長孫湘雨一手鞭子一手銀子的管教方式徹底歸心,連官職都不要了,心甘情願做長孫湘雨手底下頭號跑腿打雜,有些時候,謝安不得不佩服,其妻長孫湘雨在收買人心的本事上,確實要比他更為高明。
“……就剩你了!——費國等人眼下在冀州軍中當職,無事不得擅自入京,而狄布、漠飛、錢喜那三個傢伙,你也知道……”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