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轉睛地望著謝安,李賢不由開始思忖讓謝安去江南是否是個錯誤,畢竟眼前這位刑部尚書做事向來不按常理出牌。此人到江南後看那個官員不順眼將其免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細細一想,李賢實在也找不出更合適的人選,要知道選擇謝安,他也是經過一番考慮的。
首先,謝安手底下有金陵眾與東嶺眾這兩撥刺客,用來探查江南太平軍的動作那是再合適不過;其次,此人乃朝廷刑部尚書。論身份地位,確實有資格號令江南地方官員;而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在相處了三年後,李賢覺得此人能夠信任,要不然,李賢絕對不會將此事託付給謝安。
甩了甩腦袋,將心中幾許沒來由的不安拋之腦後,李賢正色說道。“謝大人去江南時,不妨帶走一半的東嶺眾與金陵眾,另外,本相會叫屯紮在大梁的軍隊移至揚州!——為了不打草驚蛇,驚動太平軍。本相覺得屯紮在揚州比較合適。——此八萬大梁軍兵馬大多是謝大人此前在洛陽、長安一帶收服的降軍,想必樂於聽從謝大人號令,一旦太平軍反叛,謝大人可徵調此路兵馬拖延太平軍,另外,各地方守備兵力,謝大人亦可隨意調動!”
謝安聞言點了點頭,忽然問道,“對了,本府能順道去一趟廣陵麼?”
見謝安沒頭沒腦地說出這麼一句,李賢愣了愣,待反應過來後善意地點點頭說道,“些許小事,謝大人自己拿捏就是,不過,本相聽說廣陵刺客與太平軍有染,至廣陵時,謝大人可要多加小心,最好多帶幾位東嶺眾與金陵眾的高手護衛……”
對於謝安為何要一趟廣陵,李賢多少也猜得到,畢竟謝安本來就是廣陵人,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也算是衣錦還鄉了,反正探查太平軍的動靜靠的是謝安手底下的東嶺眾與金陵眾刺客,李賢也就懶得去管謝安會到哪裡去了,只要在太平軍起兵反叛時謝安能夠總督江南一帶事務,及時組織起兵馬,這就足夠了。
待又商議了一番後,謝安與李賢這才告辭天子李壽,一個去刑部府衙當差,一個去上書房當職。
回到刑部府衙,謝安負揹著雙手站在窗戶邊,儘管窗外盡顯二月冰雪消融的景緻,但他卻沒這個心思去欣賞那份美景。
廣陵……
五年前謝安來到這個時代時,他所在的位置便是廣陵,記得最初那幾日,甚至要比他前些前在冀京落魄時更加艱難,誰能想到,當年險些被關到廣陵府大牢的蘇家家丁,在短短五年的時間內,便爬到了冀京朝廷刑部尚書這個一品高官的位置,非但娶了四位妻子,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招招手,數十萬兵馬叩首聽命,跺跺腳,整個京畿都要為之震動。
確實,儘管眼下謝安府上就那麼幾口人,可縱觀整個京師,誰敢說謝家並非豪門?
不由得,謝安想起了當初在廣陵時那些與地方勾結陷害蘇家的廣陵府官員的醜惡嘴臉,幾個在如今謝安看來根本無足輕重的六、七品官員。
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又何況謝安這個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君子的人?非得折磨地那些傢伙哭爹叫娘不可!
可惜,那些傢伙早在四年前便被呂公勒令地方官府嚴辦了,如若不然,謝安不介意報復一下他們,畢竟他可不是什麼以德報怨的君子人,他崇尚的是以德報德、以怨報怨,皆以十倍報之!
不過一想到廣陵,謝安也不由想到了在呂府寡居的那位呂家兒媳,那個本來應該是他妻子之一的女人,蘇婉。
自三年前上巳節一別,蘇婉幾番刻意地迴避著謝安,弄得謝安也好生沒趣,不再主動去見她。每日到南公府,也不過是探望探望呂公罷了,畢竟這位老人待他著實不錯,甚至於,將南軍亦託付給了謝安。
對於呂公的心思,謝安多少也猜得到。奈何蘇婉顧及自己寡居的身份刻意迴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