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秦王'李慎後,下一個要遭殃的,就是他李彥了!——戰則必定敗於謝安,不戰則無異於麾下四萬兵徹底消失在江陵戰場,這便是謝安率大梁軍抵達江陵後。會令當時的戰局發生的最大改變!”重重捏了捏拳頭,劉晴吸了口氣,繼續說道,“但是,這得快,若是謝安無法在李賢潰敗之前抵達江陵,那麼,他六萬大梁軍過去也只是送死而已。——而眼下我太平軍,伍衡副帥的十萬兵已前往江東,算算日子早已攻克不少郡縣,身在此地的謝安就算有心,恐怕也是無能為力,鞭長莫及;而我等這邊四萬兵,說實話已無法在繼續與大梁軍抗衡,是故,倘若謝安夠聰明的話,見我軍擺出背水一戰架勢,就應該放棄圍剿我軍,將兵力投入江陵。——我軍……已不再是這場交鋒的中心了!”
楊峪聞言默然無語,他從劉晴的最後一句話中聽出了嘆息與自嘲的意思,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便在於伍衡帶走了十萬兵,使得劉晴在對面謝安的時候,從一開始便陷入了不利的局面,而更不妙的是,那謝安遠不像傳聞中所說的那樣,貪財好色無甚本事,那廝很有能耐。
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
楊峪不動聲色地瞧了一眼劉晴,心中暗暗希望她莫要因此責怪自己。
想了想,楊峪沉聲說道,“可是公主殿下,那謝安既然迫切想前往江陵,為何又在夏口我軍兵營十里外下營呢?”
“兩點!”伸出兩根白皙修長的手指,劉晴沉聲說道,“第一,我提前調走了江夏的兵船,使得大梁軍失去了渡江的工具。——說起來,似乎周軍一開始並不清楚這件事,是故,三日前那一夜,謝安曾派東嶺眾的漠飛夜襲我營,打算鑿沉戰船,但是前日夜裡與昨日夜裡,便再沒有東嶺眾刺客過來鑿船……並非是我軍加緊了夜晚的守衛一事,而是謝安已得知,江夏的戰船已全數被我提前調到此地,若鑿沉了所有戰船,我軍固然難以倖免,但是,他也無法再儘快渡江支援李賢!——當然了,這並非是最主要的原因,畢竟謝安就算毀了夏口這邊所有的戰船,依然還是能夠從石陽、漢陽等地得到足夠的兵船叫其麾下大梁軍渡江,雖然費些時日。最主要的原因,應該我給他的那封信起到了預期效果,令他投鼠忌器,不敢貿然將我軍逼到是死無生的絕境。以免我軍瀕死反撲,令他兵力大損。——總地來說,他還是想得到夏口這邊的兵船。”
“那其二呢?”
“第二,那個傢伙不死心!”舔了舔略顯發乾的嘴唇,劉晴冷哼說道,“在他看來。他好不容易將我軍逼到這等絕境,倘若如此輕易便饒過我等,如何對得起先前月餘的鏖戰?如何對得起在這場戰役中戰死的兩萬餘大梁軍兵將?——他在猶豫,他還在計算利弊得失,究竟是不惜付出沉重的傷亡作為代價徹底殲滅我軍,還是雙方各退一步。我等撤回荊州,而他則前往江陵支援李賢,兩軍互不相犯!”
“怪不得那謝安昨日抵達夏口後也沒有馬上攻過來……”將領嚴邵恍然大悟地說道。
“嗯!”劉晴點了點頭,補充說道,“那謝安在猶豫,這件事不會有錯,但是他做出的回應,卻是相當的機智……我先前給他寫信,是為了給他施加壓力。逼他做出選擇,攻或者不攻。——攻則兩敗俱傷,不攻地相安無事。果然,他不敢輕易攻打我軍,但是,他卻在距離我軍僅僅只有十里地的位置安置了營寨,反過來給我軍出了一個難題。”
“難題?”
“唔!”劉晴點了點頭,正色說道。“退,或者不退!——這就是謝安反過來給我軍出的難題。倘若我軍選擇乘坐戰船渡江退兵。那麼,我軍士卒好不容易心生的死志便會徹底消失,既然有了求生的機會,有誰選擇死呢?——這便是謝安破解我軍'背水一戰'的策略,給我軍撤兵的機會,但是不給我軍撤兵的時間!”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