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嗚嗚——!”
周軍本陣方向,傳來了代表著進攻的號角聲,那是周軍即將對白水軍展開兇猛攻勢的訊號。
“自找苦吃!”冷冷一笑。擔任中軍兵馬指揮的大梁軍主將梁乘抬手一指前方,沉聲喝道,“進攻!——力爭一戰將叛王軍覆滅在此!”
“喔——!!”近乎十萬的周軍士卒大聲疾呼,第一隊三個萬人步兵方陣徐徐朝著白水軍的方向邁進。
至於騎兵……因為雪崩落下的積雪並不結實的關係,像蘇信、李景等騎兵將領只能幹瞪著眼睛瞧著己方的步兵前往賺取功勳,畢竟前方的雪地厚度有的地方甚至比人還要高,戰馬根本無法前進,更別說衝鋒。
面對著似蝗似潮般的周軍。陳昭咬了咬牙,厲聲喝道。“撤!——救出淺埋的弟兄,全軍後撤!”
開玩笑!
就算加上埋伏在山坳內的白水軍,秦王李慎一方如今也只剩下不到五萬人,如何與十萬士氣如虹的周軍交戰?儘管此間的環境對兩軍都是極為不利,但問題是,周軍數量可是己方的兩倍啊!
這回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陳昭忍不住想到了秦王李慎。想象著這位主公殿下在得知這件事後究竟會是一副怎樣的表情。
而事實上,秦王李慎早在一炷香之前便已目睹了這場針對他白水軍的浩劫。
正如陳昭與符敖當時的表情一樣,秦王李慎瞪大著眼睛驚地無以復加,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何十萬周軍一通吶喊竟會引起那般規模的巨大雪崩。比他想象的更加恐怖,恐怖地多。
“這回可真是損失慘重吶……”在李慎身旁,陣雷不冷不熱地淡淡說道。
饒是秦王李慎器量頗大,這回也是氣地面色鐵青,倒不是氣陣雷在這種時候還在說這些風涼話,他只是想不通,周軍為何能看破他天衣無縫的計謀。
五萬藩王軍幾乎全軍覆沒,秦王李慎並不感到多少可惜,畢竟他的觀點也與黃守大致無二,他並不認為士氣低下、作戰能力低下的藩王軍能有什麼作為,可問題是,這五萬藩王軍的犧牲,根本沒有為他帶來預期的成效,幾乎沒有給周軍造成多少損失,這才是秦王李慎感到遺憾以及不甘的。
“劉晴……”秦王李慎咬牙切齒地咒罵著這個名字。
“要撤麼?”瞥了一眼李慎,陣雷平靜地說道,“要撤還是要打,殿下早作決定為好!——似眼下境況,我軍若是要撤的話,周軍也難在這種環境下追擊我軍,問題就在於……”
“不甘心……是麼?”彷彿聽懂了陣雷眼下之意,李慎苦笑說道,“是啊,不甘心,本王真是不甘心吶……那可是五萬藩王軍,將其丟上戰場,再怎麼樣也不至於被周軍如此輕易地殲滅……”說到這裡,他長長嘆了口氣,搖頭說道,“撤吧!——我等已失去了全殲周軍最佳的機會!”
“……”陣雷頗有些意外地瞧了一眼秦王李慎,畢竟在這種情況下,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當機立斷地抽身撤兵,大多數人都會糾結於己方的重大損失而不甘心就此退走,做出孤注一擲舉動,盲目地與周軍背水一戰。
“叮叮叮——!叮叮——!”
遠方,傳來了白水軍代表撤兵的鳴金聲,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陳昭見勢不妙下達的將令。
“看來陳昭已下達了撤兵的命令……”陣雷淡淡地說了句,他並不感到意外,畢竟陳昭雖說看似言行輕佻、浪蕩不羈,但是督率兵馬的才能也是他陣雷所認可的。要不然,陳昭也不會成為白水軍第一軍團的軍團長。
可問題是,撤向哪裡?
眼下襬在秦王李慎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條是撤向景山,另一條是越過荊山撤到襄陽。如果是選擇撤向景山,那就意味著白水軍可以說幾乎已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