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謝安,繼而點點頭,也不隱瞞,如實說道,“齊王殿下明鑑,小女子過往雖屬廣陵刺客,然在小女子手底下謀生的,皆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流之輩……小女子離開廣陵已有足足七八月,想來那些無辜的女子皆被萬立所恐嚇,是故,不敢再偷偷寫信將情報傳遞給小女子……”
李賢聞言皺了皺眉,倒不是懷疑秦可兒這些話的真實性,他只是感覺遺憾罷了。畢竟廣陵刺客的情報網遍佈大周,若能將其收納於大周朝廷,他便可以對太平軍的舉動了若指掌。就拿眼下來說,倘若廣陵刺客的情報網依舊歸於秦可兒掌控,那麼,李賢便能清楚得悉廣陵、甚至是整個江東、揚州、徐州的情況。並針對情況作出最佳的應對。而遺憾的是,謝安雖然成功地拉攏了秦可兒,但是秦可兒卻被廣陵刺客首領萬立給架空了。
“不如由我金陵眾前往廣陵打探一番……”金陵眾二代當家丁邱抱拳插了句嘴。
李賢聞言眼睛微微一亮,但是旋即眼神又略微變得暗淡,搖搖頭嘆息說道,“來不及了!——縱然是你金陵眾,從此地橫江往返廣陵,來回也要十日光景,更何況我大軍開拔……非十五日無法抵達廣陵!倘若眼下廣陵當真已經陷落。十五日,足夠伍衡攻至揚州府與徐州府二者任何一地!——到時候縱然我軍趕上,代價也實在太大……”
帳內諸將面面相覷,唯有謝安、苟貢、費國、馬聃、廖立、秦可兒等心思敏捷之人才明白李賢口中的代價指的究竟是什麼。
要知道,揚州與徐州乃大周少有的極為富饒的郡,比之荊州南陽有過之而無不及,倘若二地當真有一處遭到太平軍的攻打,哪怕是李賢與謝安及時前往援助。對於當地的破壞亦是不可估量。
更要命的是,眼下正值三四月春季。而揚州與徐州更是大周產糧重地,萬一因為戰事的爆發而導致境內百姓延誤了春耕,這將會直接導致今年的米糧產量大幅度縮水。
徐州、揚州產糧縮水這意味著什麼?
眾所周知,年前李賢為了與秦王李慎以及太平軍劉晴一支開戰,非但調集了冀州軍與大梁軍,更調空了徐州、揚州、青州、河內等地方官府庫藏內的糧草。一旦徐州、揚州的百姓在今年延誤了春耕,那麼,等到下半年,待各地百姓家中存糧耗盡、當地官府庫藏內僅有的餘糧也耗盡,整個徐州與揚州將會面臨斷糧的窘境。
倘若到時候境內百姓購買不到足夠活命的糧食。在經野心之輩在背後挑唆,可想而知將會演變成何等規模的民變。
那可是整整兩州的百姓!
一想到這裡,李賢心中萬分驚恐,腦門亦不由滲出絲絲冷汗來,畢竟這件事將會導致的嚴重後果,絕對是眼下的大周所無法承受的。
想到心中煩躁不安,李賢加快了來回在帳內踱步的速度。
望著李賢在自己眼前一晃一晃地來回踱步,謝安不由翻了翻白眼,沒好氣說道,“坑人王,你就不能消停會麼?——廣陵淪陷的訊息,也只是從枯羊口中得知而已……”
李賢那是何等聰慧的人物,聞琴聲而知其雅意,細思片刻點頭說道,“唔,不否認也有這個可能!”說著,他輕哼著搖了搖頭,苦笑說道,“安平侯那位小舅爺,看來亦是一位眼光卓越的奇才啊……一句話便戳中你我心中最為擔憂的所在!——金陵公羊家獨子……”
“那現下怎麼辦?”謝安略有些惆悵地問道。
“還能怎麼辦?”走到帳內桌几旁,李賢目視行軍圖沉思道,“似這等陽謀,就算你我心中澄明,也只得乖乖按照謝大人那位好妻弟所希望的那樣……分兵!”
“……”謝安聞言默然不語。
平心而論,其實謝安也不覺得廣陵眼下當真如枯羊所言,已被其太平軍四代主帥伍衡所攻克。在他看來,枯羊之所以故意說